热雾拂动间,少年眉眼被冲淡许多,他手指蜷紧又松懈,眼底幽幽暗暗,烛灯光影透过雕
第看着他背影,慢饮口酒。
守在少年门口几人目不斜视,瞧见那提着桶又来送热水跑堂,见他战战兢兢样子便觉没趣,放他去。
“折竹公子。”
屏风后,作跑堂打扮梦石满头热汗,这里间好多桶水都是他趟趟搬上来,只为此时趁着倒水声,与折竹说上番话。
姜缨带着梦石路追赶至平安镇,却也始终不敢跟得太紧。
没有半点荤腥。
商绒凝视那碗热粥片刻,最终捏起汤匙,口口地吃下去。
贺星锦立在旁,看她平静面容,却又无端发觉几分她强压在这副平静表象之下死寂,他沉默许久,恭谨地将匕首放在案角,道:
“臣,谨遵公主之命。”
——
竟为何要逃,这件事他已反复思量许久,但此时在她面前,他却始终问不出口。
当日带她离开蜀青那些人看便是江湖中人,十数人迎战他凌霄卫与蜀青卫所数百人,分明便是做好打算以命拖延。
那些人杀招狠辣,纵是两方相差悬殊,凌霄卫也确折损几十人在他们手下。
但偏偏,公主并不像是被他们挟持,倒像是被他们保护。
“公主,这天下莽莽苍苍,常有人心两面,”贺星锦望着她郁郁眉眼,“非日久,不能见真章。”
折竹身边布满那四位护法眼线,而梦石非是栉风楼中人,姜缨若带着个陌生人来轻易接近折竹必会引来那四位护法注意,但情势紧急,梦石已顾不上许多,只得在今日寻机会铤而走险。
“她被凌霄卫找到。”
折竹在酒桌上看见来送酒梦石时,他便已经在心内得出答案。
“那日雨大,掩去太多声息,凌霄卫带人足有数百,”梦石再提起桶水来往浴桶里倒,他说着看向那少年,“簌簌她不愿你人都折损在那儿,也不愿不得自由,她……拿着匕首以死相逼,要们把她丢下。”
梦石眼眶有些发酸。
平安镇上。
阴阴暗暗客栈堂内酒意正酣,黑衣少年与四个酒鬼坐在桌,唯有他人手中攥着茶碗。
“小十七,这便要睡下?”第十五瞧见他放下茶碗起身,便道。
其他三人目光也因此聚集在他身上。
少年理也不理他们,上楼去。
“你将匕首还,”
火光照在商绒侧脸,她泛白唇轻轻牵动,“会好好吃好好睡,不会发生任何你心中所想事,也请你,别再试探什,别再追查他们任何人,既已在这里,”
她忽而停顿片刻,双眸子里暗淡光影闪动,她失神地望会儿地面随着夜风轻轻摇晃树荫,又说:“那过去,便让它过去吧。”
“公主,请您用膳。”
适时,秋泓过来俯身行礼,又与几名女婢将饭食摆上案几,小巧瓷碟,精致糕点,几样精细素山珍,碗熬得极为浓香素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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