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绒侧过脸,窗明净天光照在她脸上,她不沾尘埃眉眼仿佛从来如此郁郁沉闷:“点也不重要,你不需要在意任何喜好。”
室内时静谧,唯有窗外积雪融化成水滴答声不断。
“渴。”
他忽然说。
商绒反应过来,随即轻应声,起身走到风炉边上去,却听他又说:“用帕子垫着。”
折竹清隽眉眼微扬,“不知道疼,可杀每个人都知道,次次试,看他们痛苦样子,就会知道,该如何防着旁人这样对。”
他将自己手沾血腥如此直白剖给她看,也如愿看见她那满眼惊疑背后潜藏丝恐惧。
她就是这样,脆弱可怜,不经吓。
折竹想。
商绒发觉他眼底捉弄意味,她下撇过脸,“你说这些,确不能明白。”
被蜡油烫两下,就觉得很不好受。”
能够感知疼痛人,没有谁会喜欢这样滋味。
折竹凝视她发红手背,双眼睛却无声迸发清亮神采,他隐隐扬唇,却说:“人不都是这样吗?越是不知道,便越是好奇。”
“商绒。”
他蓦地盯住她,清冽嗓音隐含几分不可测笑意:“你对,好奇吗?”
在猎户旧屋中她已被烧沸瓦罐烫过回。
“知道。”
商绒原本就是要先去拿案上帕子。
炉上壶茶已经沸腾,她垫着帕子提来倒入碗内,她将茶壶放回,手指探探碗壁温度,发觉烫得厉害,她转头看见他倦怠似半睁着眼,打个哈欠。
折竹没听到她脚步声,侧过脸抬眼瞥,便见她坐在那方矮案前蒲团上,手肘撑在案上,手将被风吹得乱糟糟
“何况以此为生,要买酒,买糖,买切好玩儿东西,”少年那双黑白分明眸子好似盈满世间最清澈光影,“你难道不要衣裙脂粉,顿顿吃肉?”
他说着,又来看她,“你这也不喜欢,那也不喜欢,点也不好养,很需要钱。”
商绒回过头来,发现他点也不像在开玩笑,她嗫喏着说:“不喜欢是事,你其实……不用理。”
可是少年微皱眉头,疑惑地问她:“你既不喜欢,又买给你做什?”
“可是折竹,”
商绒愣愣地望着他,她张张嘴,然而半晌也没有说话。
可折竹不用她回应,他纤长睫毛垂下去,随意地打量眼自己腕上旧疤,似乎在笑她:“你好像也不是对什都没有兴趣。”
商绒觉得这刻,她仿佛被他洞悉连她自己都未曾察觉情绪,这种被看穿感觉令她很不安,她下低头,披散乌黑长发落几缕到肩前来,浓淡相宜眉不自觉微微皱起。
“你明知自己身体,”她再开口,斟酌番用词,抬起头来却见少年神情轻松,甚至还隐约流露几分开心,她有些不解,语速也变得慢吞吞:“又为何还总要做危险事?”
“你不明白,杀人有杀人乐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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