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因她不得要领，用力过猛，她
草叶断作两截，她也因此而身体不受控地后仰。
寒风盈满口鼻，商绒下意识地抓住
少年衣襟，与此同时，他
商绒呆愣愣，不知他递来这根草是何意。
折竹卧蚕弧度更深，他轻声笑，“看来你们星罗观中人除抄写道经青词，炼些破丹药，便没什
乐趣。”
听他提及星罗观，商绒有些不自然，她模糊地应
声，也不再说话。
待少年将那细草塞入她掌中，她将那包炙牛肉放到旁，听见他说，“这是斗草，谁草最先折断，就算谁输。”
商绒触摸细草，它果然柔韧，下瞬，少年温热手掌握住她手，指引着她以两手捏住草叶两端。
道士梦石在四日后处斩，折竹竟也安安稳稳地玩三日，白日听书看戏，游船吃酒，晚上消夜赏雪，看傀儡戏。
商绒也因此被迫得见高高宫墙之外属于寻常百姓日夜消遣。
第四日夜，商绒坐在高檐脊线之上，她怀抱着个包袱，脚下踩着瓦片，动也不敢多动，穿巷过街凛风吹得她乌黑长发随风而动，她不安地抬头看向身侧少年，“折竹……”
“今夜事成，你
便要立即离开容州，客栈不是久留之地，所以你只能在这里等。”折竹扯下腰间小小玉葫芦来抿口酒，随手将只油纸袋递给她。
商绒接来，发现里头是块炙牛肉，胡人香辛料味道极香，即使指腹隔着油纸袋被烫得有些拿不住，她也没舍得松手。
会儿，那件黑袍便下搭上屏风，随即他往榻上躺，扯来被子便不动。
她站起身绕过屏风，走到他榻前。
“折竹。”
她唤。
他懒得应，也没睁眼。
她浑身僵硬，盯着他手指片刻，心里想却是，他今日似乎并没有在剑柄涂上那奇怪草汁。
“你若赢，身上糖丸都归你。”
折竹捏住草叶首尾，他语气悠然。
商绒原本在看两根交织草叶，但听见他声音，她目光落在他脸上，这瞬，她感受到他手指用力，于是她被动地匆忙拉拽。
草叶应声而断，顷刻间胜负已分。
今夜月辉盛大，银白片光影洒落檐上，映照簇又簇积雪晶莹闪烁，少年半垂眼睫，阴影遮掩他眼底诸般情绪。
商绒正低头小口小口地吃炙牛肉，却忽见少年骨节漂亮手递来根碧绿细草，她顿，轻抬眼帘望向他。
“玩吗？”
他似百无聊赖。
“什？”
“你真要管这桩事吗？”她蹲下身，双手撑在他床沿，“那是牢狱，听说，里外是有很多官差。”
折竹睁眼，侧过脸看向她，“你闲事，不也管？”
商绒愣瞬。
而折竹不再看她，又闭起眼睛，他嗓音里夹杂着他满不在乎冷淡情绪，“人生在世，乐子都是自己找，死也是。”
商绒呆坐在他榻前木脚踏上，时分不清他究竟是在说他自己，还是在说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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