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绒气喘吁吁,全然未料他腰间常挂个小小酒葫芦,却偏偏酒量这样差。
“嗯。”
他没什所谓地应她声,隔会儿才想起来答她,“他们酒更烈。”
“那你就不要喝啊,”
商绒眉皱
寨主猛地怔,随即瞪大双眼,但下刻,那薄如竹叶剑刃割破他喉咙。
整个厅堂内再没有点儿声响。
商绒后背几乎被冷汗浸湿,她不敢多看底下满地尸体,只盯着那黑衣少年,看他转过身来,看他抬起头。
他白皙俊俏面庞沾着血,又添些莫名薄红,看向她时,那双眼睛如同沾露般,有点湿漉漉。
山中开始落雪,依靠崖壁整个寨子被烈焰吞没,黑烟缭绕。
刀剑相接摩擦出声音刺耳,割破血肉声音又发闷,少年手中软剑犹如灵蛇游弋,他轻盈缥缈身姿穿梭于朦胧血雾中,商绒不敢多看,只好紧闭起眼睛。
忽然迎面阵风使得她警惕地睁眼,原来是那寨主借着长桌跃,飞身挥着长刀朝她而来。
刀锋擦着风拂动她兜帽上毛边,但这瞬,那满脸横肉寨主却忽然痛叫声,魁梧身形跌落在桌上,使得长桌散架,彻底塌下去。
他痛得脸上狰狞,被割断脚筋双腿血流不止,浑身都在发颤,此时他满头冷汗,忽然惊觉厅堂里片寂寂。
原来除他,这堂内兄弟竟已无活口。
去,顷刻间没气,而那名刺穿他胸口山匪又被他手底下人乱刀砍死。
鲜血飞溅,赤红片。
“寨主!解药!”有人将那颗在尘土里滚几番又沾不少血药丸双手奉上。
寨主顾不得再看地上那刀疤脸尸体,接解药来也不计较脏污便强吞下去,这瞬,他舒口气,随即令人制住二当家与三当家手下人,番折腾下来,他才发现那少年与他身边姑娘已不见踪影。
可大门分明是关着,守在门口人也个没少。
“记得你是会喝酒。”
商绒勉强扶着少年走在积雪山坳,抬头望向他说。
在渔梁河畔,他还灌给她口酒。
酒意已经逐渐上浮,折竹思绪显得有些略微迟钝,他朝她伸出两指,说,“只能两口。”
“可是你今日也只喝两口。”
“你……”
他嘴唇抖动,满眼惊恐地望着那步履轻盈踩踏尸首血水朝他走近少年,他忍不住地往后缩。
少年剑尖血珠颗颗滴落,他嗓音冷静而含笑:
“糖丸好吃吗?”
什?
“寨主,他在上面!”有人抬手指向房梁。
寨主循声抬头,正见那黑衣少年与裹着披风那个姑娘坐在横梁上,少年居高临下,衣袂猎猎。
他那双清亮剔透眼睛低睨着底下残余山匪,满地鲜血狼藉,又瞧见那寨主眼中森然杀机,便笑,“这就要过河拆桥?”
“坐好,别掉下去。”
商绒抱着柱子,只听他简短嘱咐句,她才抬眼便见他跃而下,顿时所有人围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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