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大人可真够忙。”
两人才拐过扇宫苑圆门,便听见德安声音。
红蕊被吓跳,脸色苍白地看向那个肃立在边上德安公公,“德公公,你这样会吓死人!”
婉儿上前微微垂头,“宫中生活不易,总要多讨几个主子欢心,日子才能稍微舒坦些。昨晚去公主那里,只是夜读做诗罢,公公想看看写什诗?”说着,婉儿便想把手中诗文纸卷展开,让德安看个清楚。
德安在宫里日子不短,自问见过不少八面玲珑宫人,可像上官婉儿这种左右逢源,会儿哄得武后高兴,会儿哄得公主高兴,甚至有时候连天子也赞许,他还是第次见。
婉儿心弦又烫又跳,惊觉太平捧着她双颊往下轻推,她耳根烧,只听见太平幽声道:“婉儿,你再亲口,就口……”
婉儿心跳如雷,柳眉蹙又舒。
“诺。”
烛火幽幽,融化红蜡沿着烛台滴落,绵绵不休。
红蕊今晚是歇在春夏偏殿里,卯时二刻,偏殿外响起婉儿催促。红蕊连忙起身匆匆穿戴好,便跟着婉儿离开清晖阁。
住她额头,“还请殿下节制二……臣经不得殿下这样……”
“怎样?”太平手勾住她颈子,手将她唇边多余口脂抹去,霸道地开口,“就要你记住,要你干什都想得起来……”
婉儿怎会记不得她呢?
她哑笑着看着她心爱殿下,“臣记得,昨晚答应殿下,不再与太子诗书往来。”
“嗯。”太平很满意婉儿这个“记得”。
“上官大人,陛下命咱家来,跟你讨要上次临帖。”德安也不与她绕圈子,直接点明所求。
婉儿算算日子,确实已经超过七日,没往天子那边递点什有用消息。她微微福身,“临帖尚未写好,大概八月能成。”
“八月?”德安确认遍。
婉儿点头,“八月,秋风初起,便是要变天。”她猜到德
沿着宫阶路往下走,红蕊提灯照路,不时回望身后婉儿。
婉儿被她看得有些不自在,“这儿脸上胭脂没抹好?”她手里还拿着写好诗文,不觉紧张地捏个紧。
倘若连红蕊都能看出不对劲,武后那关可就难过。
红蕊鼻翼微动,笑道:“大人胭脂抹得很好,就是这胭脂味道实在是好闻,像是……梨花香样!”
婉儿不动声色地长舒口气,轻轻地笑笑。
婉儿快速绾好发髻,太平帮着婉儿抚顺鬓发,亲手给她簪上团花,微微昂起头来,赞许道:“世上绝色,莫过于此。”
婉儿听得耳烫,斜眼小觑太平,明明绝色就在眼前,现下小公主衣冠不整,青丝半掩,让人看就蠢蠢欲动。
太平抓到婉儿眼底沉迷之色,她故意坐上妆台,沉声道:“上官大人会儿再重新涂抹口脂吧。”
婉儿怔怔,“为何?”
太平食指勾住婉儿下巴,“还来得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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