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平以为放婉儿,她可以静下来,婉儿以为躲太平,她也可以静下来,可见不到彼此时,那些深切思念排山倒海而来,如何平静得下来?
她,又开始想她。
往后日子里,太平读书用功不少,婉儿伴读也安静不少,两人绝口不提那日压唇瞬,只求对方留在身边久点。
至少,抬眼还能看见她脸。
同年十月,长安折子如雪花飞来,那是武后意料中结果。这几年来,她与李治齐心打压世家势力,拔除些,便扶植些寒门子弟上来填补空缺。武后在暗插自己门生,李治也在暗插自己门生。只是这些年来,李治头风日盛,军政大事皆是武后在打理,短短数年,朝堂上已遍布武后之人。
她与她之间防线,像是被心火烧到最后丝,随时可能断裂。这份危险,横亘在眼前,稍有不慎,便是烈火焚身,就此沉沦。
“本宫……”太平开口,便是沙哑嗓音,“乏……”
“妾,告退。”婉儿借机逃匿。
太平只能由着她,不敢戳破这层吹之即破窗纸。
婉儿低眉退出正殿,脸上余霞未消,她肃声对春夏道:“方才之事……”
咬人……”说完,她轻咬下唇,她心知肚明,那下并非是咬,而是吸吮。只要想到这里,她指尖就觉得烧得厉害。
好像……她又招惹公主……
亦或是……公主悄悄撩拨她……
可不管是哪种,婉儿都觉得慌乱,这些事比上辈子快整整年,她与她之间似乎每相处多日,便更危险日。
危险来自太平,更是来自婉儿自己。
这些人出身寒门,好不容易爬到这个位置,有谁愿意下去?他们也都明白,倘若武后倒台,天子也好,太子也好,绝对会调转矛头收拾他们。
保住武后,便保住自己
春夏识趣地点头,“才人不必担心,奴婢知道什该说,什不该说。”说完,她压低声音,凑近婉儿,“今日殿下才与天后起冲突,这几日殿下自当规矩读书,足不出殿,奴婢知道。”
婉儿怔怔,也不知春夏是不是看穿什?
春夏又低声道:“殿下以前拉着奴婢胡闹,被天后知道,奴婢还捱板子呢。”
婉儿轻舒口气,微笑道:“春夏,谢谢你。”
春夏高兴地拜,“才人客气。”
上辈子她不知未来,不敢爱,也不能爱,走到生命尽头,婉儿是后悔。这份后悔,是她最大执念,也是她最难控制执念。
浓烈思念像是把锋利刀子,可以轻而易举地割破她理智,太平靠得越近,她越是忍不住想回应,她不知道自己还能佯装多久,更不知自己还能理智多久。
太平也如是。
明知这时候不该撩拨,却忍不住撩拨,她生怕婉儿有日远离她,又怕过早真情流露换来婉儿满身利刺。
即便是知道婉儿以后不会嫁人,太平也想婉儿这辈子心里只放她个,只念她个,只爱她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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