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公爷若不放心,您这些家仆,也可以并入夤夜司中服侍您。”周挺抬手,立时便有亲从官们将那些家仆团团围住。
“国公爷,只是对质而已,他们如何敢对您不敬啊?您就放心吧,”黄宗玉拄着拐往前走两步,“毕竟牵涉太大,那曹栋若真诬陷您与南康王,朝廷必是要重重地治他罪!”
天又小雪,鲁国公被夤夜司众人极为恭谨地请走,登闻鼓院外面聚集百姓也开始散去,谭判院额上是豆大汗珠往下淌,他句话也不敢开口。
孟云献看着地上那片斑驳血迹,“谭兆,你这个人,是真糊涂。”
“孟相公……”
个肮脏人就是死,也依旧有人在为他粉饰。
可倪素,却偏要这个为潘有芳粉饰身后名人,成为玉节将军与靖安军人证。
“知道,知道……”
青穹哭着回应她。
登闻院内,周挺招来晁松,令他带着亲从官们将鲁国公请出鼓院,往地乾门外夤夜司去。
孟云献匆忙令人将倪素送出鼓院去救治,堵在门外百姓们不约而同地让出条道来,无数双眼睛看见她濡湿氅衣底下,霜白裙袂是触目惊心红。
青穹背着倪素,步步往前走,哪怕关节僵硬,咯吱作响,他也咬着牙尽最大努力,步履飞快,“倪姑娘,倪姑娘……”
他边跑,边哭。
老槐树底下停着架马车,那是黄宗玉,他特地叮嘱将马车给他们用,夤夜司亲从官们路拨开人群,护着他们往马车那里去。
“青穹,你别哭。”
谭判院心头惊,冷汗涔涔。
孟云献却什也不再多说,他走出正堂,黄宗玉拄着拐看那谭兆战战兢兢模样,“她就不是个你使手段就会屈服女子,谭兆,你说,这世上有多少人敢二敲登闻鼓?”
闻所未闻。
谭兆心中浮出这四字来,莫说是在他做判院这些年,就是再往
“是赵氏宗亲,尔等怎敢如此待?”鲁国公脸色铁青。
“国公爷这是哪里话,曹栋在夤夜司而不在登闻院,下官不过是请国公爷入夤夜司中与其对质罢,并不敢有其它用意。”
周挺低首,番话有礼有节,不见丝毫不敬。
“大胆!大胆!”
鲁国公被亲从官们簇拥着不得不往外走,他心中生寒,正欲唤自己带来家仆,然而夤夜司亲从官们个个摸着刀柄,气势逼人。
倪素眼皮颤动下,“们赢。”
上次敲登闻鼓,她是介草民,个孤女,身在云京,只能作为被人利用棋子,告御状,以期上达天听。
这回,她还是介草民,个孤女,但主动之权却攥握在她手里,她是受刑人,却也是下棋人。
她所求,也不再是上达天听,而是要每个听见登闻鼓声人,都能重新审视身负污名十六年玉节将军与三万靖安军。
潘有芳死,死得轻易,最难是,因为其中牵扯着权贵宗亲,他本应该担负罪责仍然有人肯为他掩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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