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谭广闻并不熟悉龙岩地形,他迷路,致使三万靖安军在牧神山与五万胡人同归于尽。”
“彼时在辇池葛让葛大人,从头至尾都没有收到军令,而这个拦截大将军军令人,便是三司使潘有芳。”
“周挺!”
鲁国公冷声道,“你这是做什!竟敢与这个来历不明女子道,在此污蔑父?!”
“她来历还不够清楚吗?她名倪素,雀县人氏。”
倪素嘴唇翕动,声线也止不住地抖,“受谁指使?受三万英魂指使,要你们这些最该死人,去九泉之下向他们赎罪。”
鲁国公神情凛,“你好大胆子!凭你三言两语,你便想定与父罪?可笑!可笑至极!”
“谭广闻罪书在前,在雍州监军韩清韩大人与秦继勋将军,魏德昌统领,他们都亲耳听见谭广闻招认,吴岱轻信丹丘日黎亲王,以为丹丘要偷袭鉴池府,时任雍州知州杨鸣依附于南康王,而吴岱更是暗中与南康王勾结,令杨鸣夺雍州军统制苗天宁令牌,私自调兵增援鉴池府。”
倪素只觉得自己呼吸都是痛,她仍强迫自己保持清醒,“可这消息是假,丹丘没有攻打鉴池府,却偷袭兵力空虚雍州……”
鲁国公心中骇然,他下站起身,“你住口!”
血迹,守在门口皂隶们退到两旁,将鲁国公迎进门。
“国公爷。”
谭判院见鲁国公进来,便立时命人,“快,抬椅子,看茶!”
鲁国公言不发,走到正堂里,撩衣摆在那张折背椅上坐下来,手中接来碗热茶,抬着下巴,睨着那女子,“多少杖?”
“已有十杖。”
周挺低眼,就是她被汗湿鬓发,颤抖身躯,“国公爷来路上,没有听人说吗?她亡夫徐景安,是靖安军最后个人。”
“那个人,已经为大齐战死在雍州,而她,在为亡夫,喊冤。”
“她说是就是,何以为证!”
倪素艰难出声,
这个女子如何会知道这些事?!
“你当这里是什地方,怎由你在此信口胡说!”
“她没有胡言。”
周挺走入正堂,“谭广闻当日认罪时,就在侧,他亲口说过,当时支援鉴池府,除那半雍州军以外,还有他。”
“当时,蒙脱以青崖州徐氏满门性命相要挟,要玉节大将军投敌,而玉节大将军将计就计,下令兵分三路在牧神山围困蒙脱,其时,吴岱却催促谭广闻增兵鉴池府,杜琮更是假传军令,让他先去鉴池府,再赶赴龙岩。”
谭判院忙说道。
鲁国公不紧不慢地抿口茶,抬起手来,谭判院便立时让皂隶停手,倪素虽有喘息之机,身上剧痛却还是令她止不住地发抖。
她艰难地呼吸,眼睛勉强半睁着。
“你可知诬告宗亲是什重罪?可笑今日,竟还非来这鼓院不可,你倒是告诉,到底是何人指使你,让你这般不要性命地污蔑与父?”
鲁国公盯住她那张满是冷汗,苍白如纸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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