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既出,朝臣们脸色陡变。
嘉王立时抬起头,在人群之后注视着那位跪在地上,年约四十余岁御史中丞,孟云献,裴知远,乃至是将将取代犯官刘廷之成为枢密副使葛让,还有苗太尉,他们每个人,都紧盯着他。
正元帝脸上看不出太多神情变化,他看着面前蒋先明,片刻后,伸出手,在所有人注视中,他手还没有触碰到那份认罪书便倏尔收回。
蒋先明抬起头,面前君父,不怒自威。
“你如何能证,你手里认
孟云献被他拉着往前走,忽然说。
裴知远脊背僵,他蓦地停步,喉咙发哽,“孟公,您这是在诛心。”
祭天仪式时辰临近,百官入泰安殿。
不多时,入内内侍省都都知梁神福等人簇拥着身朝服正元帝入殿,百官俯身,高呼万岁。
迎神,跪拜,上香再叩拜,奠玉帛,进俎,此后还有初献礼,终献礼,整个祭天仪式持续整整三个时辰,正元帝还在病中,而这三个时辰风雪又大,他强撑到仪式完毕,便令梁神福传口谕,让百官退下。
“想如今有桩事,只有您能给答案。”
蒋先明双僵冷手按压着袖边。
“孟公……”
裴知远瞬警惕起来,朝孟云献摇头。
“只想问孟相公,错,是吗?”蒋先明始终盯着孟云献。
。
“潘三司,有句话想问你。”
“什话?”
“十六年前那桩事……”
“打住!”潘有芳立时抬手,随即朝蒋先明作揖,“蒋御史,你可是官家面前人,可别在这个当口问这些……”
嘉王始终跟在正元帝身后,行人正要簇拥着帝王离开,身着朱红官服人忽然跪下,挡住正元帝去路。
“蒋先明?”
正元帝忍着不适,看清面前人,“你这是做什?”
“臣有物,要呈给官家。”
说着,蒋先明从袖中取出那份认罪书,双手高举,在众人神色各异目光注视下,他朗声道,“此前用于定罪谭广闻认罪书是假,臣手中有谭广闻入京当日,亲笔所写认罪书,臣请陛下观!”
裴知远想拉着孟云献赶紧走,但孟云献却拂开他手,“既然如此,赌你蒋净年生来就不愿做个糊涂人,你要问,也敢告诉你,”
他迎着蒋先明目光,青黑胡须被吹得颤动,“是。”
个“是”字,几乎刺得蒋先明心肺生疼。
裴知远心中跳,立即将孟云献拉走,咬牙低声道,“孟公!您和他说什!在这个当口,您和那个人说什!”
“敏行,你离远些吧。”
蒋先明不说话,闷头往前走。
潘有芳直起身,静默地注视着他背影。
孟云献与裴知远在块儿走,两人都有些沉默,先是董耀z.sha,再是贺童入御史台受讯问,这些事像是巨大石头,压在他们心里头。
蒋先明看见他们二人,便快步走上前去,“孟相公。”
孟云献转过脸来,面无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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