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鹤雪手指在礼单上点点,倪素顺着他所指那处看去,她捏捏他手指,然后看向王医正背影,“王医正,为老主君诊脉之时,发觉老主君气血不足,肾气有损,是否需要进补?”
“这是自然。”
王医正哪用得着她说。
倪素看他施针完毕,便主动上前研磨,边听他说,边代他写方子,然后
倪素满眼欣喜。
王医正再没说让她出去话,吴岱癫病没有好转,还是在椅子上副痴态,王医正凝住心神,为其施针。
倪素在旁冷眼看着。
越看,她便越发确定,这位王医正,根本就没有用心医治。
虽不至于使吴岱癫病恶化,却也不会令他有什好转迹象,他确是擅长用针人,却并未存心为吴岱医治。
“是……”
倪素抬起眼来,“还请王医正手下留情,听闻您在针灸之术上颇下功夫,若您肯替瞒下此事,愿将起奉上。”
“你舍得将你家中医术交给旁人?”
王医正将信将疑。
“不过是为求条生路,再者,医术要得用,才有它价值。”倪素伏低身子,言辞恳切。
,随即匆匆绕过屏风,那吴岱鬓发斑白,靠在椅子上打瞌睡,任由王医正摆弄。
“王医正……”倪素抿抿唇,面上露出些慌张之色。
“好啊,你这女子,果然欺瞒娘娘!”
王医正见她下慌,便越发肯定心中所想,“说什不敢干预,你根本就是窍不通!连针法深浅都瞧不出!”
这些日,倪素不与他为难,他便借自己针法是为绝学,不许她偷瞧为由,不让她近前来看,而他时不时地问她几句药理,或是针法,她药理虽通,可涉及针法,她却支支吾吾,遮遮掩掩。
王医正停手,见倪素站在那儿,副茫然之相。
他心中不由冷嗤。
果然女子行医,便是如此平庸。
徐鹤雪起身,绕过屏风走到倪素身边来,王医正莫名觉得后背好似有股子阴寒,但他转过脸,与倪素四目相视,他什话也没说,又专心手上事。
他自以为拿住此女把柄。
“若王医正肯教,便是最好。”
王医正久久不言,他捋着胡须将面前这个女子打量番。
“到底也不忍为难你个孤女。”
他说。
“多谢王医正。”
王医正便越发疑心。
到今日,他许此女子在屏风外站着,便是借这针来试探她深浅。
“王医正,您也知道为兄伸冤事,娘娘亲弟因此而伏法,而如今只是个孤女,若要与娘娘为善,使贵人放过,便只有这条路可以走,”倪素垂首,声音细颤,“家中有金针刺穴绝学不假,只是父亲不许学医,在这门绝学上防防得更加厉害,使不得半点真传,如今空有医典,却实在来不及细学,可若不出此下策,又如何能保得住性命呢?”
“你是说,你家里这门金针刺穴绝学,确在你手上?”
王医正心中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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