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素摇头,“蹲下去太快,后腰伤扯得有点疼。”
“倪素,若不用术法,们不好在周挺眼皮底下脱身,”徐鹤雪垂眸思索片刻,向她解释句,又道:“回去,你再为点灯便好。”
“你可以在人前消失,他若发现,那便发现吧。”
徐鹤雪如同受她支配傀儡般,僵硬地挪动步子,直至他们齐藏身于道半挽帘子之后。
她呼吸几乎扰乱徐鹤雪心绪,他微微侧脸,刻意回避她视线,然而帷帽之下,此般亲密早已击破他冷静。
“你不要乱动……”
倪素小声叮嘱。
正值此时,徐鹤雪抬眼见周挺要朝楼梯这边来,他便立即握住倪素手臂,三两步将她推去角落片阴影里,而他挡在她身前。
身后传来道熟悉嗓音,她立即转身,身着雪白圆领袍年轻男人不知何时已站在她身后。
她才松口气,却听大门处有人扬声:“周大人!”
倪素回头,果然见到周挺抬步走进来,她面露分无措,情急之下,她转身便掀开徐子凌帷帽,将脑袋埋进去。
如此相近距离,他没有呼吸,可是却能感觉到她温热气息轻拂脸颊,徐鹤雪张苍白面容显露丝错愕与惊慌。
她太近。
利落,穿上女人衣裙走出来。
“……”
倪素看着他们脸,片刻,“要不……把胡子剃?”
蒋先明与苗太尉脸色都有点皲裂。
再不情愿,两人到底还是将蓄许久胡须都剃掉,梳起来女人简单发式,戴上帷帽,蒋先明倒还好,只是苗太尉到底是出身行伍,身形高大许多,只能勉强躬下腰身,跟着乐伎们从后门出去。
周挺才要上楼,却莫名觉得在余光里晃而过颜色有些扎眼,他抬头瞥眼,只见那人背对着他,身着雪白衣袍。
周挺倏尔想起晁松向他形容过块缎子,是否,便是这样?
但他并未多看,快步上楼去。
倪素蹲在放花瓶木架旁,眼圈儿都憋红,徐鹤雪俯身掀开帷帽,才发觉她异样,“弄痛你?”
“不是,”
近得他可以看清她脸颊每寸肌肤,细微绒毛。
“不能被他发现……”
倪素有些窘迫,前脚才托辞要在家中写病案,后脚便被人在瓦子里捉住算怎回事?
“你快,往后退。”
倪素拉拽他衣袖。
夤夜司人还没来,而乐伎不能离开教坊司太久,名军巡捕问前面女子几句话,又瞧眼后面明显不似年轻女子两人,他心中甚怪,正欲发问,却听瓦子里又有剧烈响动。
乐伎们吓得立时往外冲,蒋先明与苗太尉两个你挤挤你,趁乱跟在后头跑。
军巡捕没工夫管她们,进瓦子里在发现是顶上那个巨大铜灯掉下来,几乎砸穿底下圆台。
倪素双眼不停地在人群里寻找徐子凌,她生怕距离太远,要是他身上伤口又出现该怎办?
“倪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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