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先明心知夤夜司人很快便要来,他眼下还没查清事还不能往那些人耳朵里传,但这些他自不会告诉个陌生女子。
“这儿还有件衫裙,蒋御史身形也合适。”倪素从柜子里又翻出来套,递到他面前。
蒋先明本还有些疑心此女,但见苗太尉就这般大剌剌地站在她面前也不避讳,心里猜想着应该有几分可信,便接来,道声:“多谢。”
他并不似苗太尉那般扭捏,拿上衣裙就赶紧进内室里去换衣裳,苗太尉臭着脸,只好也走进去。
“什丑东西……”
“快些吧,不然乐伎都走,您便不能脱身。”
倪素催促着。
苗太尉内心十分沉重,但谁让他今夜孤身人掉到旁人做局里呢?他接过衣裳,想起那名原本与她同行年轻人背影,他心中总觉得有几分熟悉,“那位公子可是你……”
话还没说罢,却听房门声响,苗太尉立时转头,原本肃穆紧张神情却下崩裂。
“苗太尉?”
血液淌出来,男人惨叫出声,下刻,剑刃从他血肉抽出,只在他脸上轻轻划,张脸皮破损,露出来底下粗粝而发黑肤色。
雅室外数人听见动静冲进来,个个抽出藏在衣袍底下刀剑,袭向那名衣袍雪白,头戴帷帽陌生人。
徐鹤雪持剑相迎,招式迅疾而凌厉,个腾跃往前刺中人,翻身划破身后之人持刀手。
有风短暂拂开他帷帽,露出双清冷眼。
瓦子里热闹短暂淹没这间雅室中动静,直至有人路过,正好门板倒塌,他被里面飞出人砸得摔倒在地,站在栏杆畔好些人回过头,才见雅室中尸体横陈,血液淌满地。
倪素站在外面,听见里头传来苗太尉声哂笑,不必猜,他必是在嘲笑蒋先明。
“你就不是个丑东西?”
蒋先明嘴上亦不饶人。
倪素挂心徐子凌,也无暇听他们在里面斗嘴,催促两声,两人倒也
“蒋御史?”
两人几乎是异口同声。
但两人看向彼此目光都有些不善,蒋御史更是将倪素与他打量番,“不知苗太尉今夜在此,究竟是做什来?”
苗太尉皮笑肉不笑:“本太尉还想问你蒋御史是做什来,你看起来也不是喜欢瓦子这种地方儿。”
蒋先明脸色稍滞,却无暇与其再针锋相对,他并不认识倪素,正斟酌这般境地应当如何,却听倪素道:“蒋御史可是也遇上难处?来找衣裳?”
男女惊叫声混作团,瓦子里登时乱起来。
很快,瓦子里事端惊动附近巡夜军巡捕,将瓦子里外围起来,踩着军靴步履声阵阵,十分沉重。
倪素将苗太尉带到间乐伎换衣梳妆房中,找出来套宽松些,不那扎眼衫裙,递到他面前:“若想不被人发现您今夜在这里,只能这样。”
“……”
活好几十年,苗太尉对着胡人金刀也没像对着这套女子衣裙般拧眉皱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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