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鹤雪捧着油纸包,对她说:“夤夜司没有直接逮捕刑讯职权,但御史台御史中丞蒋先明却可以风闻奏事,孟相公或将从此人入手。”
晴夜之间,月华郎朗,倪素手中糖糕尚还温热,她在泪眼朦胧间打量这个蹲在她面前年轻男人。
他生前,也是做官人。
倪素几乎可以想象,他身着官服,头戴长翅帽,年少清隽,或许也曾意气风发,如日方升,可那切,却在他十九岁戛然而止。
正如她兄长生命,也在这年毫无预兆地终止。
倪素没有胃口,可是她还是接来糖糕,咬下口。
见徐鹤雪视线落在案上那本书上,她说:“兄长虽从头到尾只给位妇人真正看过病,但他问过很多坐婆,也找过很多药婆,钻研过许多医书,他被父亲逼迫放弃行医那日,他与说,要将他所知道女子疑症都写下来给,教医术,等长大,再让看过那些女子苦症后,用心得来教他。”
那本来是倪素要与兄长起完成女经医书。
“若能行医,他也不会远赴云京考科举,”
倪素捏着半块糖糕,眼眶又湿,“这本不是他志向,可他却因此而死。”
子,还有他衣袂。
倪素抬头,视线上移,仰望他脸。
徐鹤雪却蹲下来,将手中所提灯笼放到旁,又展开油纸包,取出其中热腾腾块糖糕,递到她面前。
他做什都是好看。
就连放盏灯,打开油纸包,他姿仪都那好。
“徐子凌。”
倪素眼睑微动,她忽然说:
“若你还在世,定是个好官。”
灯烛下,徐鹤雪看见她眼眶里颗又颗泪珠剔透而落。
“倪素,你兄长事夤夜司虽暂不能更进步,但有个人定会另辟蹊径,这件事,即便你不上登闻院告御状,也可以宣之于朝堂。”
他说。
“谁?”
“当朝宰执孟云献。”
“你去买这个,身上就不疼吗?”
倪素终于开口,痛哭过后,她嗓子沙哑得厉害。
她知道这定是他赶去隔几条街巷夜市里买来,他定动用他术法,否则这块糖糕不会这样热气腾腾。
徐鹤雪不答疼与不疼,只道,“你今日只用餐饭。”
孤清长夜,烛花飞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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