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风雨阵阵,雨打芭蕉,树上绽放花骨朵也被猛烈雨水打掉,随着寒风在半空中漂浮,树叶被风吹沙沙作响,雨水在寒风引诱下见缝插针地钻进书阁内,将桌子上盏烛火吹灭。
戚秋没再说话,半边身子落入黑暗之中,她低下头,看不清脸上神色,静静地用手帕给谢殊重新包扎。
谢殊随身带有膏药,敷上去之后,戚秋仔细地给他缠好。
“表妹……”谢殊感觉到戚秋情绪不对,薄唇轻抿,低低地唤声。
戚秋没应声,缓下后这才又叹口气,抬起眸子直直地看着谢殊,像是有千言万语藏在心中,忍又忍,戚秋却也只问句:“表哥,疼吗?”
不等谢殊开口,戚秋抬眼看着他,杏眸中流露出抹沉甸甸难过,她小声说:“别骗。”
像是哀求又像是委屈,说不出来可怜。
张张口,看着眼前戚秋,谢殊心顿时疼,本想好哄骗戚秋借口便怎也说不出口。
戚秋坐到谢殊腿上,长长眼睫遮挡住眼眸中难过,闷声问:“是因为家事吗?”
顿顿,戚秋叹口气,“也只能是因为这个。”
殊无奈地反问:“除你,还能有谁?”
戚秋顿时心虚不已,埋在谢殊怀里闷声闷气道:“这可怎办,姨母若是看见问起表哥该如何说?”
谢殊摸摸唇,不碍事,就是有些往外渗血,他只能无奈道:“说是在外面磕到。”
姨母又不是傻子,这看就不是磕。
这样想着,戚秋从谢殊怀里直起头,拉着他胳膊脸难为情,刚想说表哥你委屈下,就说是你做梦梦游自己咬,这样姨母就怀疑不到头上。
疼吗?
谢殊只觉得这刻胳膊上伤口算不什,眼前人难过才真让他心揪着难受。
握着戚秋手,谢殊轻轻地揉下她发,哑着声音道:“不疼,真。”
其实他身上还有别伤,但眼下无论如何也不敢让戚秋知道,更何况戚秋
若不是因为搅进戚家这趟浑水里,谢殊怎会去江陵,就算去,凭借着谢府世子身份,谁又闲着无事敢动他?
只能是为戚家事。
谢殊只好低声哄说:“伤得不重,只是划刀,养养就好。”
重不重看看就知道。
戚秋解开谢殊已经被雨水和血水浸湿纱布,只见他劲瘦胳膊上留下长长刀剑痕,深可见骨。
可手刚攀上谢殊左胳膊,戚秋就感觉不对,手停,脸上笑容顿时就收敛两分,不等谢殊反应过来便撩开他衣袖。
果然,只见谢殊胳膊上缠着圈圈白布,因刚才拉扯,还有鲜血渗出来。
谢殊轻轻地叹口气。
抿着唇,方才欢愉扫而空,戚秋沉静下来,看着这渗出来血迹,低声问:“怎受伤?”
谢殊不想说,拉着戚秋想要坐下,奈何戚秋不肯,倔强地站在原地,又问遍:“怎受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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