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烨安静会儿,神色严肃道:“可能他们用这毒药太差,再等半个时辰。”
王滇咬咬牙,“要不你撒泡尿照照你现在红光满面样子?”
梁烨低头就去解裤腰带,“劳驾,帮朕扶扶。”
王滇额头青筋狠狠蹦蹦,薅过他腰带来给他系个死结。
梁烨有些遗憾地叹口气,“朕现在真无甚气力,你现在若不赶紧给朕吃那小玩意儿,以后可就再也找到这好机会。”
梁烨靠在王滇身上,有搭没搭地同他说着话,好像他血已经流干,只剩脸上斑驳血痕。
王滇垂着眼睛,用帕子给他擦脸上血,“充恒呢?他形影不离地跟着你,身上也没解药吗?”
“你不是让他去应苏坊查那个戴着长命锁小孩儿,朕让他去,顺便带几块点心来吃。”梁烨似乎很享受被他照顾感觉,将脸往他帕子方向偏偏,还要大爷似提要求,“脖子也黏糊糊,给朕擦擦。”
“你这安排真合理啊陛下。”王滇没好气地给他擦两下脖子,“你这边快死,你让他去给你买点心。”
“你吩咐查那小孩儿,朕自然放在心上。”梁烨快被毒死也不怎老实,手不知道什时候摸进他前襟里,往他腰间捏捏,“朕想亲你腰。”
是回不大都。”
祈明惊讶道:“怎会?承安已做到礼部侍郎,崔氏竟敢如此荒唐行事!也不怕这天下人悠悠之口!?”
“陛下令,陛下旨,天下人只会诘骂陛下昏庸无度。”闻宗顿顿才道:“现如今陛下虽有心与崔氏争权,但终归孤木难支,而且陛下行事过于刚烈,现如今激怒崔氏……并不是个好选择。”
祈明思虑半晌,“老师意思是——”
“陛下手里无人呐。”闻宗看向他,苍老面容溢出丝苦笑来,“大厦将倾,陛下本无意,自负能阻止梁国颓势,却无甚成效,苍天有眼,让陛下生出力挽狂澜之心,年事已高,总要给他留下几个称心可用之人,待来日到九泉之下,也有脸见先帝和娘娘。”
王滇抽抽嘴角,他敢确定现在要是动手,梁烨肯定有十八种办法将他大卸八块,最好时机已经错过去——
王滇瞪着他足足三秒,震惊道:“你他妈都快死,脑子里想就这些破事儿!?”
梁烨开心地点点头,“肯定也很香。”
“香你奶奶个头!”王滇把他不老实爪子拎住扔出来,口气憋闷在喉咙里,不上不下。
梁烨被骂也不在意,喜滋滋地拍拍他小腹,信誓旦旦道:“朕死前遗愿你都不肯满足,当真是冷血无情。”
“你还是含恨而终吧。”王滇扔开他不老实手,抬头看看天色,“你怎还不死?”
祈明愕然。
“虽说瑜亮相争,但你与承安终归是同门师兄弟,这辈子能教出你们两个学生,也算是没浪费这身学问。”
“乐弘,该入仕。”
——
十载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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