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梁烨深以为然地点点头,“朕估摸着也就小半个时辰吧。”
“所以送你程算。”王滇沉声道:“早死早超生。”
梁烨咧开嘴露出染血牙,冲他呲呲,笑得妖冶如孽障,“好啊,朕带你块走。”
“什叫可能有毒?”王滇看着他嘴里吐出来血越来越多,脸色难看道:“现在该怎办?”
“等死啊。”梁烨闭着眼睛笑得浑身都在抖,睁开眼睛里面是兴奋又愉悦笑意,“要是没死透……你再让吃你手里小玩意儿。”
王滇浑身僵,攥紧拳头盯着他没有说话。
“朕现在没力气,反抗不。”梁烨看起来丝毫不在意,张开嘴,“让朕尝尝什味。”
话音刚落,又吐大口污血,他伸手捂住,血还是顺着指缝溢出来。
能取走他性命,即便留他命,他们之间问题也不止蛊虫个,还不如让梁烨死在这里。
或者干脆再往他心脏上补刀,免得他起死回生。
王滇拿出那个血红小盒子,盯着那枚药丸片刻,将它放在梁烨嘴边,吃它梁烨应该就可以彻底死透。
苍穹之上烈日高悬,山林里长风归于寂静,只剩下沉闷热气和聒噪蝉鸣,王滇听见自己粗重呼吸和剧烈心跳。
梁烨不死,你就会永远受他挟制。王滇试图说服自己,手里血色药丸又往梁烨唇边近些。
王滇第次见人能吐这多血,脸色发白将人搂住,声音有些不稳,“你没有解毒药吗?”
梁烨歪头蹭蹭他脖子,“唔,朕忘带。”
“你怎不把你自己忘!”王滇看他吐血看得心惊胆战。
梁烨轻笑声,慢吞吞地把手上血抹在他前襟上,眼巴巴地瞧着他问:“这小玩意儿……朕还没尝过,不给?”
王滇神情复杂地盯着他,好会儿才开口:“你现在这样子看着也活不多久。”
但是——王滇猛地收紧拳头,死死盯着梁烨忽然勾起来嘴角,就见他悠悠地睁开眼睛,有气无力地冲他笑得脸灿烂,“吓到?骗你。”
王滇看着他笑意晏晏脸,张张嘴,过好半晌才发出声音,那大概是夹杂着愤怒庆幸又心虚虚张声势,怒声道:“你他妈是不是有病!装死很好玩吗!你天天脑子里到底在想什东西!三岁小孩都比你成熟!”
梁烨笑两声就咳嗽起来,嘴角溢出丝鲜红血,咧咧嘴道:“朕就逗逗你。”
王滇攥紧手里药丸,背上沁出片不知道是心虚还是后怕冷汗,“到底怎回事?”
“剑上可能有毒。”梁烨皱着眉动动脖子,用胳膊肘撑下地,起来靠在王滇怀里,没什力气地闭上眼,舒服地喟叹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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