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娅身体里开始发出奇怪声响,像是春蚕食叶,沙沙之声不绝。她双眼鼓出,右手不停在胸口画着血咒,河蚌也不急,倚在石条上,慢悠悠地道:“几乎所有人都知道神仙肉是个好东西,可是真正应该怎吃,却没几个人知道。”
夫娅胸口剧烈地起伏,表情却似乎已经吸不进任何空气。大河蚌索性在石条上坐下来,悠然地摇晃着双玉石般剔透小脚:“所有被天道记录在内正神都受天道保护,即使是强行杀死,弑神罪名也没人担当得起。”她笑靥如花,慢条斯理地道,“但是若正神自身品性有瑕,会沦为堕仙,这时候要再食其肉,就算是替天行道之举。”
夫娅脸上红丝越来越明显,似乎要割裂她肌肤。河蚌缓缓起身走近,在离她五步远地方停下,右手缓缓施术,缕蓝色水纹缓缓渗透夫娅身体。夫娅似乎觉得好受些,但很快她就觉得不对,那水入体,立刻挑动她本命蛊和命火!
容尘子抱元守,集中精力应敌。他初入山就觉出异样,他对阵法十分熟悉,这些天细微观察,对夫娅实力也大致有数。他甫入山就找到夫娅阵眼,但破阵之后,更激起凌霞山势。
那时候他就猜测恐怕是某个南
是浪花,而是白蛇,无数小白蛇绞在起,每条约有二指长,咝咝地吐着信子。
清玄开始有点担心:“观中禁制,不知道能不能防这蛊虫。”
蛇浪狂涌过来,所有蛇居然都只有只眼睛,长在正中,格外骇人。河蚌立时变脸色:“那个蠢夫娅虽然算是等巫者,但以她巫力,发挥不这样威力!”她猛地捏碎手里血红珍珠,轻轻吹,那红色微光四处散开,片刻之后如有实质般,往个风向追踪而去。
河蚌再不耽误,把拎起清玄,右手掐诀,身边漾起道水纹。清玄只觉得眼前黑,身上就是阵剧痛。他四处打量,顿时大吃惊:“水遁术!”
河蚌追着那缕红光,不多时来到凌霞山栖霞峰。
周围终于开始现出打斗痕迹,但看样子绝不像是容尘子和夫娅单打独斗。大河蚌神色凝重,行过处山涧时,整个小溪水都变成黑色。她看看行在前面、追着那缕红光清玄,突然侧身隐进山涧旁边乱石之中。
这里在山间勉强还算平坦,半人高石条横七竖八地堆放着,似乎是想建什宫观,但还没有动工模样。河蚌寻着鲜血气味,很快寻到段花冈岩背后。
个人、个女人,靠在岩石背后剧烈地喘息,她衣裳上全是血,左胸被条枯枝穿个对过,脸上片蛛网般红丝密密交错,乍看来十分可怖。
察觉到生人气息,她拼命握紧手上召魂铃,待看清来人之后又绝望地松开:“是你……”她咳出缕黑血,却正是夫娅。
河蚌掸掸衣角,没有杀她意思,更没有救她意思:“是呀……”她声音里甚至还带着笑,“可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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