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红尘许久没再开口。
面前这个人,加害黄壤,很可能还加害那些无辜孩子。却只是为修习这样种魔功,以怨为食,增长修为。
他说:“阿壤,就是因为发现灵魔鬼书,所以被师父残害吗?”
“哈哈哈哈。”谢灵璧笑得讽刺,“那个贱婢,老夫早就不想留她活命。她发现也好,不发现也罢。终究也只是你块绊脚石。你这个人,太过心软。将来若不在,你执掌门庭。有那贱婢在你身边,终是祸害。”
他说这几句话,便喘得厉害,于是休息阵方道:“还是除去她,为师方能放心。”
谢元舒翻个白眼。
他自第场梦重伤之后,将养几日。如今刚能下床,就听见父亲病危消息。
他急急赶来,然而谢灵璧仍旧是见谢红尘,便全然没有这个儿子。
谢元舒冷哼声,好在从小到大,他也习惯。他瞟谢红尘眼,随即起身出去。
谢红尘来到床榻边,居高临下地注视榻上谢灵璧。
事若是公开,整个玉壶仙宗也难辞其咎。
长老们虽然终年闭关,不理会宗门事务。但如今出这样大事,大家免不还是要出面干涉。
谢红尘注视面前长老,忽而问:“那,阿壤就白白受刑吗?”
仇彩令微怔,半晌道:“宗主,灵璧可是你师父。三百六十余年前,是他从山门之下将你抱回。当时你,冻得浑身乌青。亲眼见他解开内衫,将你贴着心口抱入山门。暖半宿,你才能哭出声。”
“是。欠他。”谢红尘脸上神情,忽而变得十分淡然。他像是想通什,反而松口气。
谢红尘久久不言。
方才,仇彩令提起谢灵璧对自己恩德。
可他所知,不过九牛毛。
“记得,从小就住在罗浮殿。在您身
谢灵璧惨笑:“无论如何,老夫也到这油尽灯枯时刻。以后宗门,便交托给你。”
谢红尘把抓住他手腕,谢灵璧想要挣扎。但谢红尘只用股真气将他激,他手腕之上,立刻现出黑气。这黑气自他毛孔渗出来,他整个人顿时邪异不堪。
“你以怨为食,修习灵魔鬼书!”他语声肯定。
谢灵璧却也不反驳,谢红尘松开手,他手腕便无力地垂落下来:“那又如何?本是心存不甘,想要逆天改命。可到底天命难违。”
他深深叹气,说:“天命难违啊。”
仇彩令见状,不由道:“师徒如父子,既是父子,也谈不上亏欠。只是宗主如今已经是仙门之华盖。若是传出这样丑事,恐怕宗门之辱难以洗刷。”
谢红尘不再说话,他举步进入罗浮殿。
只见内殿榻上,谢灵璧已经是面如金纸。他气息也弱不可闻,直至听到谢红尘脚步声,他终于睁开眼睛。
“你来?”谢灵璧声音也干涩,如同被抽干生气。
旁,谢元舒本在这里陪着自己父亲,但谢灵璧见谢红尘进来,立刻道:“你先出去,和宗主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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