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时候先去趟超市吧，
还要买点生活用品带去。”
八点出发十点回，如果还要买东西时间会相当赶。厉醒川就说：“你在车里等，
个人动作会快些。”
凌意嗯
声。
“你今天不上班？”
“停薪留职。”
阳光热辣辣
，脸也热辣辣。
他秒没多留，径直逃回去，开门关门疾速，小段路都微喘。
拖鞋摘掉包装摆到门口，这才安静坐回床上，开始列过会儿要给妈妈买带去东西。因为去趟不容易，保险起见每样都多列点，免得自己不在时候妈妈缺生活用品又不懂表达。
厉醒川出来时候，正见到凌意在包副画。他蹲在地上，背影很清瘦，发顶沐浴在下午阳光里。
“包这个做什
。”
凌意低头，见房间里唯双拖鞋正穿在自己脚上，只能闷声应：“你等等。”
水声重新响起。
他跑到护士站去问有没有多余新拖鞋，她们狐疑地看着他：“你不是穿得好好吗？”
他低声：“想要双换着穿。”
“没听说过拖鞋还要换着穿。”
因为没有直视，递两次毛巾都没成功。厉醒川手往外抓下，意外抓到凌意胳膊，蓝白条病号服上立马留下水渍。
两个人都滞秒。
“抱歉。”
“没事。”
那只手往下，覆住攥毛巾手以后停片刻，然后才拿走毛巾。
醒川问：“有没有新毛巾。”
凌意手顿住：“没有，下楼给你买条吧。”
“算，用你。”
洁癖变得愈发无关紧要。
不久，浴室就响起哗啦啦流水声。病房不大，装是扇推拉磨砂门，开灯以后能看得见里面人个模糊轮廓。
“喔。”凌意说，“你是事业单位。”
其实他还想问好多事，
凌意扭头，手上动作没停：“想带去妈那里，她喜欢画东西，说不定对她病情有帮助。”
包画这种事哪怕五年没做，照样轻车熟路，刻在脑子里。
厉醒川扣好扣子过去帮忙，手还没碰到画，薄荷沐浴露味道已经飘过去。
“们晚上几点出发？”凌意转移自己注意力。
“八点左右，早去早回。”
“……”他垂眸，“毛病多。”
护士又暼他眼，弯腰找出双新，“喏。”
他拿到手里，没立刻走，而且翻过来看鞋底。
“要大两码。”他瓮声，头抬不动，“大点舒服。”
护士嘶得声：“你毛病是真不少。”
“谢谢。”
“不用。”
手背灼热。凌意转身就走，结果又被叫住，“凌意。”
“嗯？”
“帮找双拖鞋。”
凌意坐在床边，默然半晌想起件事，过去敲敲门。
水声停止。
“什事。”
“醒川，”凌意眼睛看着地面，“毛巾在外面，给你拿过来，你开下门。”
三五秒后，门打开半张脸那宽，热浪样水蒸汽扑出来，挂满水珠手也伸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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