勺子舀上粥后他先送到自己嘴前吹几下，然后再喂给小树吃。小树吃进
口，满足地仰头冲他笑。他也笑，又喂第二口。来二去，满满碗海鲜粥大半进
孩子胃里，他自己倒没吃多少。
过会儿，小树推开他
手说饱，凌意就放下勺子，拿纸给他擦嘴。擦着擦着，他把下颌搁在小树头顶，蹭着软发轻声问：“爸爸是这样给叔叔擦吗？”
“不是呀。”
“那爸爸是怎
擦？”
小树翻过身，趴在他胸上，手指当纸巾抹他嘴唇，抹完又去够他前额，“这里爸爸也擦。”
凌意微微愕，耳边轰下子炸开。来不及细想怎回事，他匆促地瞟田姐眼，低声澄清，“小树不要胡说，爸爸什时候喂叔叔？叔叔都是自己吃饭。”
“爸爸就是喂叔叔。”小树不依不饶，“
看见，昨天晚上爸爸用勺子喂，爸爸还帮叔叔擦嘴！”
下刻嘴就被只手捂住。
“唔、唔！”
田姐充耳不闻，背对着他俩打理碗橱和消毒柜，全程没有回头。过会儿又施施然转身，到外面干活去。
儿童专用餐具就摆在旁，小树却撇撇嘴，脑袋转着圈往他身上蹭，“要叔叔喂。”
“你不是会自己吃饭吗？”
之前他曾见过小树自己吃东西，筷子跟勺子都用得很顺手。
“要喂嘛。”小树知道叔叔纵容，见人下菜碟。
“乖，自己吃，大孩子没有让人喂。”
消五分钟，清粥小菜就已经摆得妥帖。
刚坐下来，小树就拿着辆消防车模型跑过来，手脚并用往他身上爬。
“叔叔，小树也要吃。”
凌意忙把烫手碗往里推推，低头搓搓他脸，“小馋猫，想吃什。”
田姐极有眼色，拿来围兜利索地给小树围上，“别吃到衣服上，早上刚换。”
凌意脖颈通红。
“还有这里。”小树又伸长手去摸他脖子，“这里也擦。”
凌意捉住他小手，抿着笑咬口指尖，“非礼勿视。”
“什意思呀。”
“唔——叔叔——”
凌意舒出口气，手松，发现小树脸都被自己捂红，忙抱起来说对不起。
“叔叔不是故意。”
小树委屈地瞪他：“爸爸不喂小树，叔叔也不喂小树。”
可怜巴巴小眼神，让凌意心揪成团，“叔叔喂你。”
“那大人呢？”
“大人当然也是自己吃。”
“叔叔骗人，”他睁着清澈无辜眼睛，“叔叔就不是自己吃东西。”
“叔叔怎没有自己吃？”
“爸爸喂叔叔。”
“想吃那个。”小树眼睛望着酱瓜，手指就过去夹。
凌意将他手轻轻拍，“洗手才能吃。”
“凌先生您吃您。”田姐过来把小树抱下去洗手，很快小树就又陀螺样转回来，双手伸直要他抱。
凌意心里软得什似，双手将孩子抱起来放在腿上，感觉他绒绒脑袋靠在自己颈间。
“不可以用手拿，要用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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