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姐又从冰箱里拿出两个保鲜盒,用筷子夹三小截酱瓜,倒小碟烤麸,“您有什忌口没有。”
“真不用这客气,吃什都可以。”
“您坐着,来吧。”
到底是干惯人,不
凌意将体温计拿出来,已经退烧。
“厉先生买药果然有效。”
醒川买?
睁眼到现在还没有看到他。凌意就问:“醒川人呢?”
“上班去。”说话间田姐已经走进厨房,凌意搂着小树转个方向,大人小孩腿并腿往厨房走。
“凌先生醒?”不同于初次见面时让人换鞋那种生硬,这回她态度明显温和。
凌意轻轻颔首,“你好。”
她也不多说,起身利索地拿来体温计,“再量次体温吧,早上还有点烧。”
“怎称呼?”
“叫田姐就行。是厉先生家长佣,平时给他们两父子做做饭,打扫打扫屋子,周会来三四天。今天是厉先生特意嘱咐过来照顾您。”
凌意再度睁开眼,已经是第二天下午。
厚厚深蓝窗帘,若有似无松木气味,针脚紧密天丝鹅绒被。这样安静有格调地方,当然不是他那个紧巴巴房间。
桌上相框很眼熟,厉醒川跟小树身穿厚实羽绒服,背靠雪山。
自己怎会在这儿,凌意慢慢坐起来。
半晌方才渐渐忆起之前事。跟醒川在办公室,自己主动,然后呢?然后好像昏过去,也许是烧得糊涂,也许是体力不支。
“他带回来?”
厨房里粥香弥漫,田姐揭开砂锅盖子勺勺盛出来,“这不清楚,应该是吧。来时候您还睡着,厉先生那个人您是知道,多个字也不肯讲,只说让好好照顾您。”
“给你添麻烦,只是小感冒,休息休息就好。”
“小感冒也要注意。”她回身将粥递给凌意,“多少大病都是从小病来,仗着年轻不知保养最要不得。不过添麻烦谈不上,除弄点吃以外也没做什。厉先生什都不让插手,连体温都是他帮您量。”
凌意听得怔神,醒川也有这样关心自己时候吗?大概也有些折腾得过头愧疚吧。
听她讲话客气、称呼用“您”,凌意有些不好意思,“叫凌意吧。”
田姐微笑着点点头,没有改,“凌先生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没有,感觉还好。”
“那想不想吃点什。厨房有煲好干贝粥,再给你切点小菜、剥个白煮蛋吧,很快可以开饭。”
小树像树懒样趴在他腿上,仰头滴溜溜盯着他。
身上衣服都已经换过,穿是上次那套家居服。大概醒川带自己回来吧。
他下床走出去,见有人正跟小树讲本画册,大人和小孩紧挨着坐在落地窗边绿色积木桌那儿。
小树第个发现他,扔下书就朝他跑过来,喜笑颜开地抱紧他腿,“饼干叔叔!”
凌意揉揉他发。
带小树不是生面孔,是曾见过那位保洁大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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