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帘没拉严,黯淡月光照出道楚河汉界。
方邵扬从床边看着他,总觉得好不容易聚焦点热气又全散,屋子里还是很冷。邵扬脸色白点,过好会儿,不甘心地追问:“起码你以后会住在这里吧?”
可能这种想法比较自私,但邵扬偶尔会想,其实贺峤跟他样本不属于这里,他们两个人起住或多或少能互相取暖。
对着他希冀眼神,贺峤嘴唇掀掀:“不会。”
这下邵扬终于知道,自己有多自作多情。他慢慢动动下巴:“明白。”
文字内容赤裸下流,分明就是另个男人在对他求爱,但贺峤却点愧疚意思都没有。
“本来就不是误会,怎解释。”
“所以你们真——”
“行。”他像孔雀竖起颈间羽毛,防备又嘲弄地说,“真把自己当成什人是不是。”
这语气太强硬,完全是当敌人在对待。
方邵扬自问是个胸襟宽广人,很少冲谁大发雷霆。但眼下这情况,郁闷感觉还是直冲脑门。
“有短信。”把手机递过去之前,他又暼眼,发人叫刘晟。
贺峤已经裹着寝被闭眼休息,侧脸很倦怠:“放那儿吧,明早看。”
“你还是看看吧,好像找你找得挺急。”邵扬赌着气说。
贺峤眼眸微动,霍地睁开:“你翻手机?”
“明白就好。”
贺峤留给他个拒人于千里之外侧身,影子长长地映在床上。
邵扬又站会儿,实在没有理由再站下去
邵扬时卡壳:“你别激动,不是要质问你,就是、就是……”
就是什,他也说不清楚。
其实他知道自己没有生气资格,结婚本来就是假,但他还是莫名有点在意贺峤。像现在这种情况,哪怕贺峤随便跟他扯个谎,他心里也会觉得舒服很多。
这种心态邵扬自己也觉得莫名其妙,仿佛在这个空空荡荡大房子里住久,难得来个跟自己有亲密关系人,心里克制不住激动和高兴。但刚才贺峤系列反应,又像盆冰水把他从里到外浇个彻底。
“别就是。”贺峤耐心全无,揉揉额,“不想把话说得太难听,但希望你能摆正自己位置。你婚姻关系说白,是假,暂时,等方伯父健康状况好转就会解除。不管这个过程是年还是两年,都不希望跟你有任何牵扯,否则到时候分也分得不干净,听清楚?”
“没有。”递手机手变得有些僵硬,“以为是手机,拿它就亮,不是故意要看。”
“东西你少碰。”抽手机动作太迅速。贺峤低头看眼后脸色微变,随即又恢复平静无波,“好你出去吧。”
该被质问明明是他,他却仍然副高高在上姿态,不将面前人放在眼里。方邵扬心底深处郁郁不舒服,站在床边呆会儿,问:“你不打算解释吗?”
“解释什。”
“你不怕误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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