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想什?”丛安河起身。
“想你
戚不照嗯声:“爱你。”
锦鲤游过,丛安河眼见它尾巴尖荡出三五圈环状水波。
他经验丰富,爱字容易讲,为你追风逐月这种好听话把耳朵磨出茧,真与假却与他无关,只当别人入戏太深,灯光并舞台廉价,于是轻轻笑,便能随处安放。
明明无风,叶子却动起来。
颗樱桃就这样滚下来,不打招呼,砸上鼻尖。
“……”戚不照默不作声把下巴放他肩膀上,“不要这说自己,会生气。”
丛安河觉得新鲜:“生气会怎样?跟吵架?”
“不吵,浪费时间。”戚不照淡淡,“会把你绑起来,从后面进去,然后咬下去,标记你。”
丛安河被他揉着后颈,咬痕还没淡,腺体微胀发麻。
回击几乎是本能,alpha柑橘香气沉稳又清爽,戚不照埋头深嗅,他最近情绪总不稳定,颈侧青筋漫出来,上瘾般卷进或柔情或粗,bao幻境。
“怎不叫他?你朋友。”
丛安河蹲下,旁边是丛结果樱桃树,满树红樱熟得透亮,摇摇欲坠下。他指尖拂过流水,说:“没有必要。”
“以为你是应他邀。”
人都聚在主校区,附近连早恋小情侣都没见到。丛安河摘下口罩:“不合适。都是学生,名声不好。”
戚不照沉下脸,没说话。
,面色不变地冲几个学生颔首,波澜不惊错身离开。
出门才撒开手,戚不照树獭样从后面挂到丛安河身上:“哥哥,刚才好帅。”
“那叫二皮脸,”热,丛安河没赶他下去,“跟你学。”
从体育馆出去,漫无目地逛,走遍操场,坐会儿落灰看台。
中途途经图书馆,大大座玻璃房子,刚巧看见王润正带几个高孩子在楼搞兴趣班。
要落进水里,他几乎下意识双手合捧。
于是沉甸甸枚就躺进掌心,红到烂熟,像摩西袍上三色线描出红石榴,生于旷野以色列人从迦南带回这类浆果,他们剖开,而后向上感念上帝恩典。*
你看,丛安河想,接住。
戚不照不知道什时候从他肩膀上摘下去,躺上身侧那张木质长椅。
躺得很熟,闭着眼睛。空间局促,他腿放不下,只好半支在地上。
“这诚实。”丛安河同他贴贴脑袋,声音有些哑。
“说过以后不再骗你。”
丛安河却答:“你哄时候挺可爱。”
“你没当真。”
丛安河把手擦干,道:“说谎是人天性。”
“戚不照。”
“……”
“小戚。”
“……”
“宝宝。”
是角落围得雅座,四面环不封顶大理石纹墙,不知道能教出直升竞赛班苗子。
丛安河看见他,他没看见丛安河。
讲得入神,丛安河没出声叫他。
两人离开图书馆,绕去小花园,最后往长椅深处走两步,在钟楼脚下活水小溪边落脚。
水很清,铺鹅卵石,间或有锦鲤穿游而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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