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英柏竟亦不反驳,只在楚珩走丈远后开口道:“楚侍墨,沈家若是不反对,他日朝堂上颜相结局,沈家便不会多议。但还是提醒你句……”
他话说半又停顿,摇摇头道:“罢,是多言,陛下应该清楚。”
楚珩浅浅地“嗯”声。
沈黛则站在原地,看着楚珩头也不回地下观景台,愕然地望向沈英柏,她央求哥哥今日带她起来,就是想听听楚珩会如何说,可是、可是?
沈英
他抬脚走出几步,眼角余光再次扫见侧边屏风,轻扯唇角又停停,转身开口道:“今日对你所言,包括圣心所向,尽皆可信。”
沈英柏看眼屏风,静等他下文。
楚珩语气平静:“曾给陛下刻过方‘山河主人’私印,他亦回方,上面刻四个字是——‘属楚珩也’。”
屏风后厢阁里传来茶杯落在地上声音。
楚珩仿若未觉,淡淡又道:“凌烨曾跟沈姑娘说,‘家里家法甚严’,他说不够清楚,今日再来说——”
最应该明白,朝中势力此消彼长,上位者运筹帷幄,最终不过‘平衡’二字。枝独秀难能长久,九州之大,士林文坛不可能只有韩家。”
沈英柏沉默。
——南韩北沈,堰鹤沈氏与裕阳韩氏已经是种平衡,但日后还是不是,就看如今怎选。
“停行卷事陛下定会做。”楚珩笃定道,“不是今年,也是明年,世家大族若有心,大可联合起来反对,但说句大不敬话,不是陛下,也会是太子。”
停行卷伤及世家却有利皇权,旦有人在帝王心里种下这个种子,哪怕时间再久,终会有开花结果之日。
“他是,也只能是,这便是家法。”
屏风后坐着沈黛再也忍不住,走出厢阁,难以置信地望向楚珩,失声道:“他是陛下,是皇帝!你、你怎会妄想要独占他?”
“楚侍墨,”沈黛深深地呼口气,尽力扼制质问冲动,稳住声调道,“知道你仰慕陛下,可你不能……”
楚珩看她几眼,神色平静地打断,“沈姑娘,你还没有遇到你喜欢人,你出身名门,蕙质兰心,会有好归宿。”
他说完并不停留,抬脚便转身往外走去。
这点沈英柏明白,沈文德其实也清楚。
“可留给沈家机会就这次,就看你们堰鹤愿不愿意抓。”楚珩抬眸看向沈英柏,淡淡道,“沈世子,西洲靖庆越三地,士林文坛愿以堰鹤为首,是因为沈家曾出过三代帝师。但你以为,再捧出个帝师之家很难?”
沈英柏心头跳。
楚珩平静道:“太子再过两年就要入学,三师都空着,西洲也不是只有堰鹤沈氏个清流世家,譬如越州榆陵容氏,多年行事低调,陛下不是没有意动。”
楚珩站起身,在沈英柏肩上轻轻点下,意味深长地道:“沈世子,陛下亦曾对你盛赞,说你有入相之才,日后可成大器。说实话,也希望你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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