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宽
“来。”
他牵起楚珩手,绕过御案和熏笼,高匪察言观色连忙过来挑帘栊,书房侧边连着间暖阁,是皇帝平日处理政务时临时休憩地方,内室虽然不大,但里头床榻衣桁应俱全。
书房到暖阁并不算远,只需要穿过道门,再走个几十步距离。条路走过来,凌烨就这直握着楚珩手,他自己没有注意,心里全是急切和担忧,而楚珩同样也没有发觉,他只知道跟着陛下走很安心,至于自己怎过去,未曾留意过。于是他们谁都没有察觉彼此双手交握不妥,也没有发现对方不曾有过推拒,仿佛切都是自然而然。
这间暖阁楚珩来过次,冬月初五大朝会后,他曾在这里给陛下换过衣。但是这次却反过来——
凌烨将他路带到床榻前,温声说:“抬手。”
陛下,难受……”
凌烨被他突如其来句话弄得怔——他很少会愣神,做皇帝以后,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已经很少有什可以轻易动摇他情绪——但直到楚珩又哼声,凌烨才回过神:“哪儿难受?”
他急忙站起身,走上前扶住楚珩肩,弯腰问他:“哪里疼?”
楚珩面色微白,抬手揉揉心腹位置。凌烨顺着他手按看过去,心口地方,该是胃疼,他将楚珩揽进怀里,皱着眉朝外喊:“高匪——”
高公公立刻走进来,躬身听命:“陛下?”
楚珩也没多想,只依言照做。直到凌烨伸手按住他蹀躞带上玉扣,楚珩才骤然反应过来,往后退半步:“陛下?”
凌烨将他拉回来,解腰带动作依旧不停,头也不抬地说:“脱衣服去床上躺着,朕给你揉揉。”
楚珩微微怔,侧过头看眼那张床,虽然不是明承殿里那张金丝楠木龙床,但暖阁里这张床榻样也是宽大柔软,雕龙刻凤。在这里躺着,他总觉得哪里有些怪怪,但时间又说不上来。
高匪紧跟着进来内室,但也不知道皇帝是不是没注意,直都没叫他们近前伺候,从腰带到外衫,皇帝就这亲手给楚珩宽衣。
高匪站在旁看着,不禁在心里暗暗“啧”两声。他从皇帝小时候就在身边服侍,凌烨从前是太子,后来又登基为帝,二十二年里,高匪还从没见自己主子亲自上手伺候过谁,楚珩是第个也是唯个。
“传太医。”
高匪被吓跳,以为是皇帝身体不适,抬头看过去,却见皇帝沉着脸站在御案旁,而楚珩坐着圆凳靠在他怀里。
高匪心凛,立时有猜测,他直都知道眼前人在陛下心里非同般,这位不舒服跟皇帝不舒服几乎没什区别,当下不敢有丝毫耽搁,急忙支使几个腿脚快小太监去传太医,又将祝庚叫进来伺候。
楚珩心腹绞痛,埋在凌烨怀里缓缓,吸口气站起身,恹恹地说:“陛下,想回武英殿……”
人难受就格外贪恋床榻,凌烨当然不可能放他回去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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