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明谦还在跟副导讨论,随口应句:“随便,你别添乱就行。”
叶涞穿着浴袍跟着盛明谦熬大半夜,快收工时候盛明谦才重新注意到他,脸黑得跟头顶夜空样:“你穿成这样是生怕自己不会感冒吗?明天戏份还很多,你还想耽误进度吗?”
盛明谦说得又快又凶,叶涞心里咯噔下,忙低头看看自己,刚刚他在片场看入迷,根本没注意自己身上还穿着浴袍跟小两号塑料拖鞋。
他刚想回去换衣服,大片阴影落下来,件厚厚外套盖上他头顶。
“自己穿上。”盛明谦声音隔着衣服传进来。
心给叶涞讲戏,最后直接站在刚刚男演员站位置上念着台词跟叶涞对戏。
盛明谦声音像是有魔力,在魔盒上摁下开关,叶涞那颗恐惧慌乱心脏被双手慢慢抚平,好像从开始,盛明谦对他来说都像是自以为无解又突然有效解药。
再拍时候很顺利,两场戏都是条就过,叶涞穿好浴袍擦干头发跑到盛明谦身边。
“盛导,谢谢你给机会。”
盛明谦没看他,眼睛还盯着监视器看着刚刚回放:“机会都是自己争取,不是别人给。”
叶涞站在那半天没动下,直到肩膀被人撞下才把盖在头顶外套往下扯扯,衣领上淡淡烟草味混合着冷清味道,是盛明谦外套。
叶涞把脸埋在外套上狠狠吸口气,闻着衣服上关于盛明谦味道,深处记忆翻腾。
那些年里叶涞有过太多次幻想,多数随风飘散,少数成真,但成真少数都是关于盛明谦。
曾经在阴沟里蜷缩着萌生出感情像是得到雨露浇灌,朝天长,朝着太阳长。
盛明谦火气总是说来就来说走就走,片场人没人注意盛明谦把外套甩给叶涞,更没人注意那个不起眼角落里那个不起眼人,好像只有风窥到叶涞泛红眼角跟鼻头。
“谢谢导演。”
盛明谦转身抬下头:“叶涞,你演技不错。”
那时候是四月,晚风微凉,叶涞听完盛明谦话心跳滞下,副导拿着剧本走过来,叶涞才被挤开刚刚站位置,但眼睛直没从盛明谦身上离开。
盛明谦回头看他:“你戏份结束,回去休息吧,明天还有。”
叶涞把浴袍裹紧点儿:“导演,之前没演过电影,想看看前辈们是怎演戏,能在这儿学习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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