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涞抽条浴巾裹好身体,对着镜子里眼睛上缠着纱布人慢慢吸口气,转身走到门边,换上平时表情,“要帮忙吗?”
“帮洗个澡。”盛明谦说着,脱身上睡衣,因为看不见,攥着脱下来衣服往前摸摸,但身边空空。
叶涞接过盛明谦手上衣服搭在洗手台上,又握着他手往花洒边走。
昨晚事好像没发生过样,他们谁都没有再提,这几年时间他们都已经擅长粉饰矛盾跟太平。
个不提,个不想提。
觉睡醒,叶涞躺在床上直没动,昨天晚上发生事跟梦里画面交叠在起,像黑白默片跟彩色电影混杂在起之后快速在眼前闪动着。
盛明谦外套上味道直绕在鼻周久久不散,叶涞闻着梦里味道鼻根酸,转转脖子翻个身,愣两秒钟之后才反应过来,原来那不是外套上味道,梦里那个人就躺在他身侧。
盛明谦还没醒,眼睛上白纱布有点歪,额头上发丝根根分明,搭在白色纱布边缘,黑白两色极差间碰撞出颤颤流光。
叶涞你演技不错。
昨晚那道清冷深沉声音又次响起,叶涞挪开眼不再看盛明谦,撑着胳膊坐起来,拿开搭在腰上手,侧身下床进浴室。
医生来给盛明谦换眼睛上药,检查过后说过两天应该就能看见,这几天还是要多注意。
电视没开,叶涞挨着盛明谦坐在沙发上,手里捧着《世界枝头》在给盛明谦读。
“梦里直都有片海,那片海翻滚着黑色沸水,站在甲板上用尽全力扶着栏杆才不至于被黑压压飓风掀翻,相比于那片都是黑水海,指甲划在墙上刺啦声才是真正让恐惧,通风管道很窄,细细孔洞里偶尔有风吹进来,以此来分辨冬夏……”
“那应该是在夏天,风里有青草跟泥土味道,是腐烂之外味道,在那个夏天第次在报纸上见到蒋元洲,那张曾压在泡面盒下面报纸已经泛黄,边角卷曲着,上面洒大大小小共十三个红油点子,还能闻到酸败食物味道,那张报纸上唯干净块地方就是蒋元洲照
冷水浇在头顶,浑浑噩噩模糊感慢慢褪去,叶涞觉得自己清醒不少,梦就是梦,现实就是现实,只是以前现实最后也成场梦。
叶涞甚至都在怀疑,在片场那天晚上盛明谦到底有没有把外套给他,那些曾经在心里深刻记忆是不是经久之后被大脑刻意美化,如果真不存在,那为什外套上味道又那真实呢?
在拍《生剥》那大半年里,单从工作关系来看,叶涞自认为跟盛明谦相处得还不错,他们后来关系是从什时候变呢……
叶涞站在镜子前,盯着镜子里赤裸自己,脸颊被凉水冰得团起两片红,他努力想找到个准确时间点,但他还没想清楚浴室门就被人从外面打开。
盛明谦左手还握在门把手上,右手扶着门框摸摸,静静站在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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