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郁清灼又不说,他起身绕过圆桌,走到梁松庭跟前,靠着餐桌半倚半坐。
他对梁松庭说,“其实和七年前样任性。”
梁松庭位置比他低点,仰起脸看他,淡淡笑说,“知道。”
低调含蓄郁清灼,梁松庭从未结识过,自然也不会再度爱上。前生今世都不会。
“其实和七年前样骄傲。”郁清灼又说。
他两手撑着桌沿,半笑不笑地看着对面,说,“庭哥那时候真挺狠心,抓着头发摁在床上,在求饶时对扼颈,才知道原来你这恨。”
梁松庭拦不住他,索性任他说,跟着又发问,“恨你这项是不是要扣分?”
郁清灼摇头,笑容仍在唇角,“不扣分。只能证明在你心里还有席之地,就算是恨,也是最恨那个,能让你丧失自制力,别人都比不上。”
这就是梁松庭所爱郁清灼,这就是梁松庭念念不忘郁清灼。
七年别离,带着身秘密回来,不到功成那天,他不会说自己有多辛苦,又承受什。
这才是最符合郁清灼方式,说爱你。
梁松庭坐在与他相距不到两米对桌,眼色沉沉地看着他。
三十四岁梁松庭,不年轻。而且从小到大他都不是那种活泼亲切性格。
可是当郁清灼亲口念出“只有相随无别离”时,他仍然为他再次心跳加速,就像十七八岁时那样。甚至跳动得比那时更剧烈,更渴望。
如果不是网课还没结束,如果不是摄像头对面还有七八十名学生,他会想立刻对郁清灼做些不可言说疯狂事。
梁松庭仍然是同句,“知道。”
“如果早说出当年事,你接纳就有
梁松庭有点苦涩地笑下,问他,“你到底想证明什?”
郁清灼抿抿嘴唇,放低音量,“证明就算你不知道当初分手时不得已,仍然会选择原谅,让回来。”
郁清灼要他特权,要梁松庭不讲条件爱。这概率真微乎其微,可他也真要到。
梁松庭虽然心里不好受,也不打算叫停他。
郁清灼说出来前面几个月种种曲折,就是种情绪发泄。梁松庭对他语言伤害身体伤害都有过,现在应该老实倾听,认打认罚。
郁清灼又讲几分钟,最后回答几个同学提出问题,等他讲完下周随堂考试细则,阖上电脑,餐厅里下陷入安静。
梁松庭没说话,看向郁清灼眼神仍然有深意。
郁清灼摘下眼镜放在桌上,又端起杯子喝口水,再慢慢放下,舒口气,说,“在墓园见你那面,觉得自己希望为零,后来把纂章送出去,加分,再后来带着白玫瑰进入造诣事务所,再加分”
郁清灼追人不易,那真是分分得来。他还要往下说,梁松庭既是自责、也是心疼他,实在不能再听,出声打断,“郁郁,给留步。”是求饶口气。
郁清灼那点点刁钻性格跑出来作祟,不肯放过梁松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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