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白菲拿手机,走到两截车厢之间给父母打电话。
白莎号码没人接听,他又给父亲打两次
路白菲贯招架不住他这种眼神,放缓声音说,“带你去附近买点水喝,然后送你去高铁站。”
祁嘉是来带他走,又怎会同意孤身返程。
但祁嘉没有立即拒绝,只说,“好啊,哥。”
路白菲把手里渔夫帽扣在祁嘉头上,走去路口打辆车,又让出租车多开十余米停在祁嘉跟前。他把祁嘉带到临近高铁站间星级酒店咖啡厅里,给他点饮料和小食。祁嘉很聪明,只字不提家长层面那些糟心事,只是低着声和路白菲聊天,问他在宁城有过生活轨迹,解他童年、他初中高中,他和本地朋友同学们常去游玩地方,诸如此类寻常话题。
两人在咖啡厅里没坐多久,祁嘉就开始出现中暑症状。他面色潮红,因为眩晕而撑着头,双眸似泪未泪,看着让人心疼。
作者有话说:路白菲折返回屋,去母亲所在主卧。
房门紧锁着,他扣扣门,里面却没有回应。路白菲再用手机给祁嘉发信息、打电话,试图说服他离开,那边同样没有应答。
路白菲知道母亲说“走就不要回来”并非戏言,他也隐约觉出这件事闹到这样不可收拾地步,其中或有祁嘉刻意推波助澜,但他不想责备父母,也不愿迁怒祁嘉。
在主卧门前站十几分钟,路白菲心知自己今天是敲不开这扇门。也许白莎心里也清楚,儿子终归是要走,她宁可不要亲眼看他做出选择。
路白菲出门时候什都没交代,佣人脸担忧问他,“不用跟太太说声吗?”
路白菲陪他在卡座里待很久,又请服务生去买藿香正气水回来,后来也没再提要让祁嘉独自乘车事。
这天傍晚,他们起上开往棠城高铁。整个商务舱就他们两名乘客,祁嘉戴着路白菲给他买口罩,蓄长额发稍微遮着眼,看着还是没什精神。
列车在广播以后平稳地驶出车站,祁嘉靠着椅背,说,“哥,睡会儿。”
路白菲今天话很少,捏捏他手,“嗯”声。
有路白菲陪在身边,祁嘉心里踏实,积攒多日困意这时全涌上来,不多会儿他就在座位上沉沉睡去。
路白菲摇摇头,拿起挂在玄关顶渔夫帽,轻轻关门。几分钟后,他穿过小区出口排岗亭,走到祁嘉跟前。
祁嘉在大门外等快个小时,已经被正午烈日晒得眼神都有些涣散,先是仰头怔怔地盯着替自己挡住光路白菲,看片刻,才展颜笑。
祁嘉很少有笑容,但他笑起来其实很好看。由于面部线条干净,就算露齿大笑亦不崩美感,因此有种格外无瑕动人意味。
路白菲伸手扶他把,发觉他就连皮肤都被晒得发烫,心疼地问,“你来做什?”
“想你。”祁嘉说得慢,声调干哑,毫不动摇地看着路白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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