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丁灵琳却还是痴痴地跪
在这世界上,还有什是她可信赖?
只有叶开!可是叶开又在何处?
酒还在她身旁,烈酒喝下去时,就像是喝下团火。
她喝口,又口。
“叶开你说过,只要等切事解决,你就会来找,现在什事都完,你为什还不来?为什……”
丁灵琳已跪下,跪在葛病尸体前,眼泪就像是泉水般涌出来。
就在这同个地方,同对花烛前,就在同天晚上,已有两个准备跟她结合男人倒下去。
这打击实在太大。
也许他们本就要死,没有她,他们也许反而死得更快。
可是她自己却不能不这想。她忽然觉得自己是个不祥女人,只能为别人带来灾祸和死亡。
这并不是儿戏,更不算荒唐,因为她确是真心诚意。
葛病慢慢地点点头,目中带着种异样光彩,看着她,看着面前花烛。
能和自己喜爱女子结合,岂非正是每个男人最大愿望。
他微笑着:“这生中,直都在盼望能有这样天……本来以为已永远不会有这样天,可是现在……”
现在他终于达成他愿望。
花烛已将燃尽,烛泪还未干。
烛泪定要等到蜡烛已成灰时才会干,蜡烛宁愿自己被烧成灰,也只为照亮别人。
这种做法岂非也很愚蠢?
但人们若是肯多做几件这种愚蠢事,这世界岂非更辉煌灿烂?
丁灵琳扶起葛病,站在花烛前,柔声道:“现在就要嫁给你,做你妻子,终生依靠你,所以你定要活下去。”
她放声大叫,忽然将手里酒坛子用力砸出去,砸得粉碎,烈酒鲜血般流在地上。
桌上已将燃尽龙凤花烛也被震倒,落在地上,立刻将地上烈酒燃烧起来。
火也是无情,甚至比死亡更无情,甚至比死亡来得更快。
这种猛烈火势,又有谁能抵抗。
没有人能抵抗!
郭定死,葛病死,叶开也几乎死在她刀下。
她自己却偏偏还活着。
——为什还要活着?为什还要活在这世界上?
这是个什样世界?
每个她认得人,竟都可能是魔教中人,从铁姑开始,到玉箫道人、葛病,还有那冷酷如恶魔孤峰天王,每个人都是她想不到。
他语声也变得安详而恬静,可是他并没有说完这句话,他忽然倒下去。
死亡来得比闪电还快,忽然就击倒他。
他完全不能抵抗。
没有人能抵抗。
黎明前总是天中最黑暗时候。
葛病看着她,双灰暗眼睛,忽然又有光彩,脸上笑容,也已变得安详恬静。
丁灵琳泪痕未干脸上,也已露出微笑。
她知道他已能活下去。
现在他已有家,有亲人,他已不能死。
她含着泪笑道:“这里虽然没有喜官,但们却样还是可以拜天地,只要们两个人愿意,有没有别人做见证都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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