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苍白而扭曲脸,双充满惊吓恐惧眼睛,眼睛已凸出,正死鱼般瞪着丁灵琳。
丁灵琳也看过这张脸,看过这个人。
这正是那个痴痴地站在血泊中,已被吓疯吹笛人;也正是喜堂中唯还活着人。
难道他就是杀人凶手?
丁灵琳握紧双拳,忽然发觉滴鲜血正慢慢从他眼角沁出,流过他苍白脸。
葛病脸色已变,低声道:“你究竟是什人?”
孤灯下有人在冷笑:“你为什不过来看看是什人?”
丁灵琳当然要过去。
她纵然明知道过去就必死无疑,也非过去看看不可。
但葛病却还是在紧紧握着她手,抢着道:“迟早总会知道你是谁,并不着急。”
葛病叹口气。
他知道她误会他意思,他并不是在为自己担心,而是在为她。
“已是个老人,已没有什可怕,不过……”
丁灵琳打断他话,道:“明白你意思,可是定要过去看看。”
笛声忽然停顿,黑暗中忽然有人冷冷道:“知道你们直在找,现在为什还不来?”
是不是刚才那个吹笛人?
他为什要个人在孤灯下吹笛?莫非是特地在等他们?
如此恶夜,他还孤零零地留在这里等他们,是为什?
这些问题,也只有个人能回答。
孤灯悬在根枯枝上随风摇晃。
没有人。死人活人都没有。
有灯火已残,有灯光已灭,冷清清客栈,冷清清院子。
尸体虽然已被搬走,院子还是充满血腥气,晚风更冷得可以令人血液凝结。
那吹笛人呢?
缥缥缈缈笛声,听来仿佛很近,又仿佛很远。
寒风吹过,她忍不住又激灵灵打个寒噤。
她忽然发现这个人竟已是个死人。
死人怎会说话?
丁灵琳道:“着急。”
她突然回身撞,个肘拳打在葛病肋骨上,她人已冲过去。
灯光却忽然灭。
寒风吹过大地,大地片黑暗。
可是丁灵琳已冲到这个人面前,已看清这个人脸。
声音尖锐,比尖针还刺耳。
丁灵琳手心也沁出冷汗。
她听过这声音。
无论谁听过这声音,只要听过次,就永远也忘不。
这个人难道就是魔教中四大天王之?
丁灵琳看过这种灯笼,是鸿宾客栈在晚上迎客用灯笼。
但她却看不清这个人。
她想冲过去,葛病已拉住她,她可以感觉到这老人手心全是冷汗。
个人年纪愈大,愈接近死亡时候,为什反而愈怕死?
丁灵琳咬着嘴唇,压低声音,道:“你不妨先回客栈,个人过去看看。”
他们在屋里时,笛声仿佛就在院子里,他们到院子里,笛声却又在墙外。
墙外夜色浓如墨。
他们掠过积雪墙头,无边夜色中,只有盏孤灯,闪烁如鬼火。
灯下仿佛有条幽灵般人影,仿佛正在吹笛。
这个人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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