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辉浑身发抖,头垂下去,先是靠在周朗夜肩上。
他咬紧牙,不想哭出声来。男人手已经捏到他脸颊,慢慢地搓揉,哄着他,“辉儿,放松。”
眼泪根本不受控制,周朗夜肩上棉料很快被泪水浸湿。白辉那种痛苦压抑呜咽声让他感到心碎。
他用遥控器把电影音量调高,想给白辉多点余地。他没有用心呵护过他,如今再想弥补,只能用这种极致方式换他次袒露心迹。
过去
“每周都吃次白灼虾,还会剥出盘放着留给你”
“辉儿,你腰窝那颗痣特别性感”
“别墅里空出间房子,放全是你喜欢手办”
“花园里别花草都没种,最向阳那片你知道现在种什吗”
“你知道是?”
电影还在继续,吻却在眼尾停留很久。
原来恋爱中周朗夜是这样,白辉有些迷糊地想。他思绪散乱,扶着椅子那只手也被男人握紧。如果室内光线再亮点,周朗夜就会发现白辉眼周已经微微泛红。
白辉把自己掩藏在昏暗之中,他刚从外面回来,身上还带着寒意,周朗夜气息包围着他,慢慢地往他身体里渗透。温润嘴唇随之往白辉颊边滑去,触碰到他耳廓,用牙齿轻轻衔着耳尖,舌尖开始舔/弄。
白辉睫毛动动,眼睛却没有睁开。
像是场梦,不知道应不应当醒来。白辉被包裹住那只手暗暗攥紧,说不出是因为愉悦还是痛苦,指甲在扶手纤维上抓出擦刮细声。
“你曾经念过台词“不会再有下个十年,爱你从此开始”,不是剧中角色,其实是你自己是吗?”
“辉儿,常常梦见那个十六岁男孩子”
“有多少话你是借唱歌和演戏表达出来?竟然都装聋作哑”
这种方式太可怕,只有周朗夜这种人才能做到。白辉最后像是整个崩溃。
他觉得这是周朗夜想要。因为这段感情让白辉压抑很久,他以整个青春和生命去爱过,以死亡和绝望退出。他没有过大吵大闹,没有讲过次重话,周朗夜折辱他,要他屈膝臣服,把他逼得退无可退,他就纵身跃,不惜粉身碎骨。正因为他年少,单方面地付出太多,不懂怎收拾那个碎成地齑粉自己,所以周朗夜层层把他剥开,要让他宣泄出来。
周朗夜很快察觉到他不安,以手指与他交握,试图令他放松。
白辉整个人都好像被这种突如其来温情打乱,生出种失重下坠错觉。周朗夜像个深重梦魇,与他情感、理智,以及切息息相关生活纠缠八年。
太长,长到仿如度过生。
那里面剪不断理还乱温存、残忍、信任、背叛,各种各样爱情里最极端两面都再地伤害过白辉。
当周朗夜吻过他右耳,以低沉嗓音对他说些断续、看似无意义,却包含很多他们两人都熟知细节时,白辉开始控制不住地发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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