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跳变缓,又变急促,将池宁抱得更紧,慢步走着,两分钟路程仿佛无限拉长。
有雪落下来,梁行野酝酿很久话涌到喉间,兜兜转转,却只是说:“宁宁,晚上想吃扇贝吗?”
他忽然意识到,池宁问出那句“你怎有点不高兴?”后,就直在哄他。
堆雪人,打雪仗,扯山茶树,气鼓鼓地说生气……
不是真生气,是故意想逗他开心。
因为以前有很多次,比如他教池宁拳击时三番五次推他到床上,喂池宁吃不爱吃鳕鱼,举高珍珠耳钉让他够不着……池宁会炸毛,而他见到池宁炸毛样子会忍不住笑。
池宁什都知道。
山茶树枝条。
够不着。
“小矮子。”梁行野戏谑道,抱着他往屋檐下走。
池宁下巴抵住他肩膀,辩解道,“不是小矮子,是你太高。”
寒风呼啸地吹,凛冽地掠过人脸,梁行野笑声未止。
酸涩感瞬间抓紧心脏,梁行野想,竟然会有人这在乎他情绪。
感受着萦绕在耳边呼吸,他又想,错,是怎会有这乖小宝贝。
梁行野属于家庭游离者,长期被忽视,压抑着对情感渴望。他对外强势冷硬,有时甚至显得咄咄逼人。但剖开厚重保护层,存在敏感脆弱部分,对待感情尤为如此。
他习惯个人,池宁猝不及防地出现,掀起波澜,圈荡开圈,直至渗入他生命中所有角落。
他抱着池宁走在大雪里,池宁脸颊很软,肌肤相触地方温度逐渐攀升。
池宁问:“你冷不冷?”
“不冷。”
“让看看,”池宁用脸颊贴他脸颊,“好凉。”
“你总是骗人,”池宁依旧贴着他脸颊,往耳边凑近几分,“梁行野,不要不开心,好吗?”
那瞬间,恍若电影情节里特写镜头,所有动作都放慢,雪寸寸下坠,梁行野抬脚弧度完成半,池宁声音从他耳朵钻进血液,往心脏奔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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