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行野笑出声，帮他抹脸上
雪。
雪化开湿漉漉，池宁往他身上跳，“尾巴，
尾巴要露出来
！”
梁行野赶紧抱住他，池宁双腿盘着他腰，伸手扯
梁行野挡住：“别吃，脏。”
池宁眨着眼睛，眼睫毛上雪粒颤巍巍抖动，“你和
起玩好吗？”
起初梁行野只想阻止池宁像个小傻子样吃雪，后来陪他堆雪人，又打起雪仗。
雪簌簌地下，池宁捂着头逃窜，“不准扔，生气。”
趁机捡起个雪球砸梁行野，“真生气！”
“又有急事？”梁佑江抱着玩出汗小萝卜头，面露不满，“连吃顿饭空都抽不出来？”
梁行野转身，背对着朝他摆手，“赶时间。”
云城偏北，年年到深冬便大雪纷飞，今年入冬以来还没下过雪，仿佛积蓄多时存量顷刻释放，等回到家，车身几乎被覆盖住。
司机开车回车库，梁行野慢步走进小花园。池宁趴在二楼窗边伸手接雪，看见他大声喊：“梁行野，下雪！”
随后跑下楼，朝他飞奔而来，个趔趄扑进他怀里。
无余。但梁行野背对着，只能听到疏朗笑声。
他偏头看眼。
雪势颇大，鹅毛般纷纷欲坠，院子里植物冒起白尖，双胞胎撒欢儿似到处跑，梁佑江紧跟在后，像怕他们跑太快摔跤，刘蕾倚着廊柱，笑着眼睛弯弯。
其乐融融家人。
梁行野收回视线，垂眸望着茶几，不知想起什
，往底层隐蔽小柜子摸，东西还在。
砸到胸前，碎雪蓬地四散开，梁行野在山茶树底下笑：“行，过来吧，不扔你。”
“你骗。”池宁警惕道。
“不骗你，”梁行野扔掉雪团，举起双手表明自己无害，“该吃晚饭。”
池宁便走过去，刚站定，梁行野猛地扯枝干，积雪倾覆下来，浇两人身。
池宁：！！！
梁行野眼疾手快揽住，低头看他，“跑这快干什？”
“下雪，”围巾被风吹散，松垮地搭着脖子，池宁扯起围巾遮下巴，兴冲冲地要继续说话，眼里洋溢着欣喜却忽然减弱，“你怎有点不高兴？”
梁行野笑声：“哪儿看出不高兴？”
他揉揉池宁头发：“去玩雪吧，堆个雪人。”
小花园有块草地，白皑皑片，踩个坑，池宁蹲着，用力盖掌印，团起雪球搓来搓去，又躺下来，兴奋地吐出舌头接雪。
是个褪色魔方，他小时候玩。
很久没碰过，肌肉记忆仍存，手指翻飞间，杂乱魔方被复原。
外面吵闹，客厅却很安静，拧动魔方声响止住后，他重新打乱，放松地窝在垫毛绒皮草沙发上，放慢动作，点点再复原。
他低头凝视许久，放回小柜子，又从兜里摸出个玉扳指，扣在桌上。
雪下得愈发大，屋檐上树上地上开始积雪，轻盈细薄，像动物初生小绒毛。梁行野立在湿滑鹅卵石小道上，“爸，公司有急事，先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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