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说出腿疼那刻,梁行野直在等。
等池宁以为他睡着,自投罗网,可他低估池宁机灵,愣是不上钩。等到他困意袭来,觉得没希望时,又峰回路转。
指腹擦过唇刹那,梁行野睁开眼睛,紧握住池宁手指,然后欠身开灯。
炽亮光倾洒而下,他低头
池宁脑子里全是梁行野质问他神态,捏着他下巴,紧盯着他,看上去有点凶。过会儿,又想起台风天梁行野对他再三警告。
“是人,不是人鱼,不要把你人鱼习性对标在身上……”
“如果你再对做些奇怪行为,会很生气。”
……
梁行野发现什吗?在用腿疼试探他?
池宁直接被梁行野半抱半拎弄进卧室。
池宁担心梁行野会继续追问,又担心明天被他扔回海里,挣扎起来。梁行野力气大,摁他就像摁个小鱼仔:“换上睡衣睡觉。”
在外面走晚上,池宁困得不行,身体碰到床,挣扎偃旗息鼓。
先睡觉再说。
池宁换丝质睡衣,侧躺在床上,半张脸陷进松软枕头里。困意渐渐袭来,他打个哈欠,忽地听见梁行野说:“池宁,腿疼。”
“文件,”池宁应道,他见纪宣扔药盒进垃圾桶,顺着他动作,看见垃圾桶里露出截针筒,“这是……”
“给你老公打枚止痛针。”
梁行野说:“很晚,纪宣你先回去。”
纪宣上天班,疲惫不堪,只想在床上躺着,快速收拾完东西,溜烟儿离开。
纪宣离开后,池宁迟疑片刻也想走,梁行野拉住他:“等等。”
纪宣打止痛针时候,又骂梁行野见天折腾那条破腿,不如早点备棺材。如果他收拾东西时没碰文件,梁行野就不会去找他,不去找他,就不会受伤,池宁不由自主地抓住被角。
他侧身躺着,望着梁行野朦胧脸部轮廓,目不转睛。
哪有人睡觉会刻意控制呼吸节奏,是在等他往陷阱里跳。
良久之后,池宁凑过去,小声说:“知道你……你没睡。”
然后咬破指腹,放到梁行野唇边:“别生气好吗?”
池宁是条鱼,但他不蠢,梁行野明显在引诱他做些什。于是他“哦”声,拉起被子遮住半张脸,小声应:“不疼。”
梁行野没再出声,池宁闭上眼睛,困意却消散个干净。
纱质窗帘透光,关壁灯,灯火依旧能晃进来。过大概半小时,梁行野呼吸逐渐变得悠长绵密,像是睡着。
池宁喊:“梁行野。”
卧室安静,只有梁行野起伏呼吸声作为回应。
池宁被迫重新坐下,脸迷茫,“怎?”
“刚才问你,你撒谎,”梁行野掰正池宁脸,要他看着自己,“说实话。”
梁行野认真起来,表情自带攻击性,池宁不安地否认:“没……没有撒谎啊。”
两人对峙半晌,池宁就像河里紧闭蚌,死活撬不开嘴。梁行野松开手,突然问:“洗澡没有?”
“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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