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仍然不知道
不过好歹松口气,他再次回想番池文鹏那些肮脏龌龊污蔑,依然觉得是池文鹏活该。
自从没那手表,池文鹏终于闭上他那张臭嘴,没空聒噪和耀武扬威。
池灿看着奖状默默开心起来,又找前桌同学借把小刀,在灰色长条U盘上刻下自己标记——根根火柴棍凑起来似个“灿”字。
晚上回家他要把它们拿给李景恪展示,U盘可以当做送给哥哥件礼物。
这周周末池灿在外面小街上独自吃碗米线当午饭,然后买份卷粉,提早去往杨钧家写作业。
下课后,池灿跟在老师身后出教室。
他经过四方水池和青瓦长廊时仍然分神,第百次感慨上学就像旅游样,远处古墙上“苍洱毓秀,树人百年”八个字苍劲秀丽,高树枯枝上红叶翩翩。校园里四处古朴典雅,仿佛被书香熏陶百年世外桃源。入秋后他们也穿上秋装校服,中山装款式,俨然可以当个正直漂亮小大人。
但池灿挺直着背,此刻内心有点没底,不知道老师突然把他叫去办公室做什。
池灿多少做贼心虚。
他偷手表事情直都没有东窗事发。
他以往也不是没这早去过,偶尔上午跟杨钧约去书店看书,中午杨均就会叫他去家里吃饭。
但今天不太样,今天不去书店,而李景恪本该休息,却早出门。
最近都是如此,李景恪在家里待着时间都少得可怜,上学日早上甚至没空跟他块儿出门,早早便走。应该说直都是如此,但以前池灿还能去家具厂,现在李景恪却不准他再去,说浪费钱和时间。
不怕冷李景恪年到头仿佛就那几件衣服换着穿,可池灿总是看不见那道眼就认得出高而瘦身影。他们那间屋顶结着蜘蛛网、墙壁生出霉点家时常冷冷清清,池灿带回来奖状贴窗上没人欣赏,U盘被李景恪扔在杂物小筐里躺着也孤零零。
池灿告诉自己李景恪工作很忙,很辛苦,是没有办法事。
这久以来池文鹏手表丢事被闹得几乎年级里人尽皆知,却成桩不之悬案。
进到办公室,池灿站在老师桌边等等,看见旁边站着隔壁班被叫家长那两个同学。
那两人也不知道犯什事,鹌鹑似垂下脑袋杵角落里听训,似乎还挺不服,在爹妈老师夹击和进出同学围观下简直颜面扫地。池灿觉得他们有点惨,很快代入其中有具象想象——如果是自己,那就变成李景恪在上班期间还要被迫抽空来学校听数落。他忽然意识到事情严重性。
“池灿,”班主任拉开抽屉,笑眯眯叫他,“这是你上次参加演讲比赛视频,之前发时候漏你,现在已经重新拷份,和奖状起补发下来,表现得很不错噶,点儿也不怯场,再接再厉。”
池灿捏着演讲比赛三等奖红色奖状和那只拷有现场视频U盘,心情稀里糊涂地回教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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