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小漂亮,”徐砾从包里掏出作业,小声地明知故问,“那天你跟顾飒明提前走?”
祁念闻言谨慎地看他眼,才回答个“嗯。”
“你瞧瞧你那什眼神?啊?
祁念抿起唇,舌尖抵在中间触触,抬手从嘴间拈下小团绒毛,直接转身回顾飒明房间。
眨眼间便是收假上课。现下临近期末,在彻底放寒假之前还有次不可避免家长会和重要期末考,平常有些拖拉人终于被耳边时不时敲响警钟敲动回,到教室就开始认真地拿书早读。
进入冬天,大家衣服穿得厚起来,座位间有种变得更加拥挤错觉。更麻烦是,教室里开窗通风会冷,不开窗户又觉得闷,各人有各人想法,时个样,前后几扇窗户也是开开关关,没个定数。
下早自习,坐在靠窗同学终于忍不住抱怨起来:“你们下要开,下要关,那到底是开还是关啊?!跟你们换个位置行不行?”
祁念转头过去看看,先看到却是徐砾空着座位,不免心说,徐砾今早怎还没来上课。
下学期结束,就不用写这些。”顾飒明说。
祁念喃喃:“是吗”
顾飒明走到书桌边拿上手机,靠着站会儿,跟他说:“明天下午就回来,如果有事,想打电话你知道该怎打,嗯?”
这是顾飒明走前第次会和祁念特地交待,祁念乖乖答应,全然没早上听说他就要走时沮丧模样,好像多出平平无奇这个上午,就有那重要。
何瑜提早为顾飒明安排车送他,顾飒明没有刻意拒绝,出门上车。
说时迟那时快,他刚把头转回来,就在门口看见徐砾,正低着头朝这边走过来。
等人走近,祁念第句便问道:“你剪头发?”
徐砾绕过他,拉开自己椅子,坐下后才开始显摆:“这快就发现?挺关心嘛。”
徐砾以前也剪头发,但也就是剪掉随着时间推移、长得过长那部分,剪完之后还是维持最基本原貌,刘海快扎到眼睛。
可这次不同,祁念从远处他低着头就发现,他这次连眉毛都彻底露出来,乍看还有些不习惯突兀。
二楼窗口从来是个好地方,可以不动声色地目送人来人往,祁念手撑在大理石纹窗台上,针脚细密浅灰色毛衣替他隔绝大部分寒冷。而楼下刚跨腿上车他哥哥,身上只穿件利落而单薄黑色连帽夹克。
那身影也在冷风萧瑟天气里,显得更锋锐、冷硬。
祁念眨眨眼,把脸往前凑得更近点,眼睫毛快扫在玻璃窗上,直到院子里变得空无人也没挪开。
他总觉得他哥哥并没有那高兴,他哥哥不高兴住在这栋别墅里;不高兴离开从前家;不高兴每月往返这趟;开始也不高兴有他这个弟弟。
其他“不高兴”,祁念模棱两可,可关乎自己这条,他想,那也只是开始,和现在无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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