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念上次看见顾飒明裸着上身,还初生牛犊不怕虎似,敢直愣愣盯着,这回耳根飞红,早早移开视线回避。
只是就看眼,祁念也被迫发挥起过目不忘本领,满脑子都是那覆着匀称肌肉肉体。
顾飒明没继续跟他心猿意马,顺着学习上事说下去:“你那是因为写字太慢,蜗牛赛跑都比你快。”
“文科字数太多。”祁念弱弱地给自己找理由。
“等
从前写过、用过、读过那些东西都摆在书柜里,收在箱子里,塞在某个角落里,就算定期打扫也不太管用,总会有被遗漏忽视地方,它们生灰,起潮,无人问津。
祁念缓缓四顾身处四面墙间,走向光线最充沛那面,把窗帘往边上拉拉。
想要重新来过,伪装只能当成种手段。
祁念即使是毛病根深蒂固,“本性难移”,也得与只剩些断壁残垣曾经告别,试着与这能看太阳升起世界和解回。
顾飒明在星期六陪他上午。
祁念亲耳从顾飒明那里听见他下午才走消息,心里乐开花,从个人去房里换鞋到起下去吃早点,都兴致勃勃。何瑜在餐桌上跟顾飒明说话他个字没听见,连刘妈端着蒸屉上来,说着“让让”时,祁念也因为沉浸在自己开心里而显得迟钝,还是顾飒明在旁边拉他把,他才及时躲开刘妈手里那笼滚烫热腾小笼包。
吃得差不多,他也没有久做停留。
顾飒明似乎在跟何瑜商量家长会事情,这不是祁念能插上嘴,祁念对此也没想法,便自己先跑上楼,准备收拾作业搬去顾飒明房里。
昨晚他带去没写几笔,周记也没完成。
祁念看着最上面那本黑皮硬壳周记本,眼神逐渐失焦,隔好半天才拿起来,和所有作业叠放在起。
“哥,你不带东西走吗?”祁念见顾飒明直都没有要收拾东西意思,忍不住问道。
“这上午都差不多,”顾飒明从衣柜里拿要换衣服,笑笑,“你没写完?”他边脱上衣边撇清道:“今天可没打扰你写作业。”
顾飒明换上新长袖,再套上外套,正眼看过去,祁念没看着他,眼睛不知道歪向哪边瞥着,看起来脸心虚。
顾飒明没安好心地又问遍:“写完?”
祁念声音细若蚊蝇:“快。”
顾飒明昨天问祁念有没有写过日记,祁念在骗人边缘徘徊两圈,回答有。
可他不知道那算不算得上日记,对自己写下具体内容也记得并不清楚,甚至那本轻薄而纸质不佳多年以前“日记本”究竟被他放在哪里,都难以想起。
但祁念危机意识和直觉被触发,他有点很肯定,那就是这本东西绝不能让顾飒明看见。
放眼整个房间,要说祁念开始去云城市中上学发下来这些课本资料、雪花片般卷子,不过是九牛毛。
他别东西少得可怜,只剩下些堆积成山书和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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