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很快就从床上到
浴室——默尔曼尤其喜欢浴室，特别喜欢在淋浴
水柱里占有道里安，而道里安双腿在水里更舒服，因此比起卧室，他们更多地点是在浴室浴缸里。
当道里安筋疲力尽地回到床上时，已经快要黎明，也许是窗外新生光芒给他少许力量，道里安蜷缩在默尔曼怀里，问出
个问题：
“你相信这世上有灵魂存在吗？”
也许这个问题太过玄奥，默尔曼没有立刻回答，他睁开眼睛注视着道里安，似乎在观察他表情，道里安知道他在担心自己，也许在酝酿措辞好不戳到他不愿提及痛处——那段疗养院经历。但道里安此刻有种自虐般固执，他想要剖开自己伤口，当然，以种更婉转方式。
“
是说如果，如果有天死，灵魂会留在这个世界上吗？还是随着肉体并消散？”
里安当然不明白。你瞧，他身无分文，没有工作，和家里决裂，被人追查，病痛缠身，说不准还要变成怪物……他不知道自己有什
地方值得默尔曼念念不忘，他常常觉得默尔曼对他爱浓得过头，仿佛他们已经相爱几个世纪。
道里安想问默尔曼为什，可他被另重可怕熟悉感堵住嗓子。
Please。
如此熟悉语气。
似乎在很久以前，也有人经常这样恳求道里安，可他点儿也记不起来，那五年记忆像被彻底地从他脑子中挖走般。
默尔曼沉默会儿，道里安几乎要放弃这个话题，因为他其实想问是，那些实验体在死后能不能得到安息，他们是否能够为自己报仇，又是否能原谅道里安自作主张地拔掉维生器电源？可这些问题默尔曼又怎答得出。
然而。
“相信。”默尔曼笃定地说，“相信灵魂存在。”
道里安惊讶地扭头看向他，他们目光在朦胧晨曦中相遇。
“如果你死去，你灵魂会变回海里条小鱼，而会找到你，道里安，不管你变成什样子，不管你去往什地方，总会找到你。”默尔曼沙哑地呢喃，他将道里安手放在自己胸前，深情地吻上道里安嘴唇。
如果道里安人生像本日志似有据可查，那从2351至2356这五年记录页面，被双无形手毫不留情地撕掉，只留下少许残缺锯齿状豁口，道里安只能通过触摸那些豁口痕迹来隐约感受迷失过去。
“疗养院”医生们对他失忆从不上心，马格门迪放弃他，就连默尔曼也从不问他，似乎没人在意道里安丢失那些记忆，就连他自己也常常忘记这回事。
可那些过去真点儿也不重要吗？
他究竟为什失忆？又为什沦为那间疗养院实验体？道里安隐约觉得自己知道答案，可到底是什呢？
道里安不说话，这令默尔曼相当不安，他又开始翻来覆去地折磨道里安，逼迫道里安遍又遍地承诺绝不离开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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