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坐在地上,将那几缕被汗水浸湿碎发拨到耳后,放缓语气问道:“是谁打?”
沈归晚抿起唇,不肯回答杜之年问题。
他脸色很苍白,尽管指尖和背上血迹已经被擦干净,身上仍然弥漫着很重药味和血腥气。
沈归晚总是用沉默回答问题,杜之年从前都放任不管,但今天亲眼看到他受伤,终是忍不住抬高音量:“是不是沈碌?!”
杜之年质问尖锐刺耳,沈归晚皱起眉,身体往毛毯里缩缩。
沈归晚疼得厉害,淌着血指尖不停颤抖着。
杜之年手上带着医用手套,无法擦掉沈归晚脸上冷汗,只能下下摩挲手腕安抚着。
“再忍下,马上就好。”他亲吻沈归晚颤抖唇,低声哄着,“再忍忍,乖。”
沈归晚背对着他,痛苦难耐呻吟参杂着许多杜之年不忍细听东西。
虽然嘴上说着马上就好,缝合过程还是持续很久,沈归晚中途失去意识,杜之年不确定他是累到睡过去,还是疼到昏迷,又或者二者都有。
撕裂皮肉狰狞翻卷,像是被某种不锋利锐器反复割开样,翻卷皮肉被雨水泡得发白,空气里散发着充斥寒气血腥味。
杜之年家里有缝合伤口针线,却没有麻药。
他喂沈归晚吃两颗止痛药,但收效甚微,沈归晚依旧疼得意识模糊。
“晚晚,晚晚?”杜之年拍拍沈归晚脸,只看到双目光涣散眼睛。
沈归晚伤口泡雨水,再不处理会发炎感染,杜之年从药箱里拿出碘酒,频繁出入手术室医生握着镊子手隐隐颤抖着。
他湿润睫毛颤动着,瑟缩脆弱模样让杜之年意识到自己言辞过于激烈且不合时宜。
“不舒服?”杜之年压低声音,伸手抚上沈归晚脸,将他因疼痛皱起眉点点抚平。
沈归晚蹭蹭杜
等伤口缝合好,沈归晚再次睁开眼。
他似乎没那疼,还动动包扎好右手,但被杜之年按着手腕压回床上。
杜之年脱掉医用手套,疲倦地揉揉眉头,“别乱动,听话。”
沈归晚茫然地眨眨眼,过会才像是反应过来般点点头,裸露在被子外肩膀和后背微微颤着,遍布淤青。
杜之年摸摸沈归晚后背,把空调温度调高几度,又拿干净毯子盖住沈归晚裹着纱布身体。
他小心翼翼地消毒伤口,碘酒渗进撕裂皮肉里,沈归晚后背在剧烈疼痛中抽搐着,混着碘酒血从伤口流出,沿着肩膀和腰侧落下,滴在白色床单上。
“忍下。”杜之年按着沈归晚肩膀,俯下身亲吻他侧脸。
沈归晚醒过来,趴在床上喘着气,喉咙里含着破碎呻吟,鼻尖和额头沁出冷汗,苍白唇颤抖着。
缝合针穿过伤口边缘时,那只完好无损左手用力地攥紧床单。
杜之年处理完后背伤口,拉过沈归晚皮肉翻卷右手,镊子夹着浸满碘酒棉球点点消毒。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