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喻把手机扔到
边，赤着脚走到卫生间，看着镜子里自己乌黑
眼圈还有红肿嘴角咂
咂嘴。美国比迟喻想象中友好些，他入学第二周便加入到学校橄榄球队，虽然作为替补已经做好几场冷板凳，但来给他送水女孩儿还是个接着个。
他英语不好，但好意和恶意还是能分得清，所以他刚去没几天，就在球场上跟个冲他竖中指黑人哥们儿打架。从刚开始1v1到后面他单方面被围殴，最后以他眉骨骨折还有全校警告结束。迟喻没打算把这事儿告诉付止桉，刚踏出国门就被揍，他觉得丢人。
迟喻打开房门，站在楼梯口朝下望眼，放在门口两双男士拖鞋摆整整齐齐，看来特维斯和李澈出门。刚来那晚，特维斯坐在椅子上冲他笑，身上穿着棉质睡衣上画个黄色小菠萝。迟喻觉得眼熟，抬眼瞧瞧在厨房倒果汁李澈时，发觉他睡衣领子上有个稍微大点。
特维斯似乎没组织好语言，好几次开口也只是闲聊家常，直到端着杯子男人走到他身边，自然将手肘搭在他肩上，特维斯才露出个轻松笑容。站在边男人显得不太热情，面对特维斯笑容，也只是轻轻勾勾唇角。
这模样让迟喻想到付止桉。
人似乎没有反应过来，愣两秒才闷着嗓子解释道：“昨天在外面，没有网。”
“前天也没有接。”
这次对面人接得很快，“和朋友在玩，可能没有听见。”隔着听筒，付止桉都能想象到迟喻表情，那双黑白分明眼里定透着不耐烦。地板瓷砖好像越坐越凉，付止桉手指撑着地，说：“在国外交朋友速度挺快。”
没等迟喻回答，付止桉挂断语音，重新打过去个视频电话。提示音响好久迟喻也没接，付止桉挂断之后在输入框里回复：接视频。屏幕亮光映在男生半边脸上，他平静等着迟喻接听，眨眼频率变得很慢。这次没让他等太久，付止桉看着镜头颠倒来颠倒去，最后停在男生头顶翘起发梢上。
“脸呢。”
特维斯用着蹩脚中文，说：“
手机镜头又晃两下，迟喻顿顿，说：“你那边黑乎乎片，还想看脸。”
付止桉站起身，眼睛依旧盯着屏幕，伸出胳膊啪打开头顶灯。屏幕里还是那撮翘起发尾，付止桉眯眯眼，又重新说遍：“脸。”付止桉只说个字，但却带出不死不休感觉，镜头又晃两下，像是经过生死抉择后做出决定。
虽然屏幕里男生只露出只眼，但付止桉还是迅速捕捉到男生眉骨上淡淡淤青。
付止桉屋里很亮，迟喻在瞧见付止桉蹙起眉头时马上挪开镜头，轻咳两声，“看完吧。”
迟喻紧紧盯着手机屏幕上少年，看着他垂着眼舔舔嘴唇，再抬起头时对着镜头嗯声。迟喻松口气，他们两个闲扯些有没，付止桉说他要写作业便挂断视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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