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小兔崽子!”身后是男人带着怒气嗓音,他手里拿着摊开纸团,上面只有坨淡绿色嚼过口香糖。大叔转过身看见少年两条长腿挂在铁门上忙伸手去抓,但却只摸到迟喻点裤脚。男生动作轻盈,攀到最上方时几乎没有犹豫纵身跃下,然后稳稳落在地上。
管不上身后男人叫喊,迟喻迈开步子跑向不远处街心公园。
押着尾光黄昏带着不可言说暧昧,坐在草坪上少年垂着脑袋不知道在想什,金色余晖把他影子拉得好长。迟喻望着男生有些单薄背影,想想走过去。
迟喻认识付止桉真好久好久,在大家都在玩泥巴时候,付止桉就已经坐在边看故事书。等年纪更大下,他少年老成也就越来越明显,还有拒人千里之外温和。在迟喻记忆中,付止桉脸上总是挂着似有若无笑意,他好像对什都满意,又好像对什都不太在意。
所以当迟喻瞧见男生有些冷峻侧脸时,迈出步子有些迟疑。
等迟喻冲出学校大门时,那抹黑色身影早就没痕迹,他没忍住蹙着眉低声咒骂两句。
原本他是有机会拽着付止桉胳膊好好解释,可偏偏在校门口被门卫拦下,以往对他睁只眼闭只眼大叔突然梗着脖子问他要假条。眼看着付止桉越走越远,迟喻着急扒着铁门晃两下,凶神恶煞转过头冲着门卫大叔呲呲牙。
眉眼精致少年再怎装凶,在见惯各种妖魔鬼怪门卫眼里,都像是张牙舞爪小奶猫。
“哟呵,你还想咬不成?”大叔摸着啤酒肚笑笑,“没有假条就是不能开门!”
“那前面那个黑衣服是怎出去?”
“你怎跑到这儿。”嗓子发紧,声音也比以前低好几度,迟喻干咳两声清清嗓子。付止桉没理他,目光平静落在不远处湖泊上。微卷黑发随着风动动,露出少年光洁额头。
迟喻本想再说点儿什,但余光却瞥见男生指间夹着白色烟卷正缓缓燃着。
他从来不知道,付止桉会抽烟。
到嘴
“他有假条啊。”大叔晃晃手中纸条,隐约能看见上面男生清秀笔迹。
付止桉平日里人模人样,他冲着女班长笑笑,人家就恨不得把本假条都送给他当定情信物。迟喻越想越不爽,他有些,bao躁揉揉头发,只手插在裤兜里摸摸,动作突然滞。
他冲着门卫大叔扬扬下巴,从兜里拿出团纸。
“哎,假条给你扔屋里啊。”不等门卫回答,迟喻掂掂手里纸团,用些力气使劲抛,道白色弧线稳稳当当落在门卫室门槛边上。
迟喻瞧着男人骂骂咧咧转过身去捡纸条,扒着铁门手稍稍用力,左脚踩着铁架子缝隙,三下两下便爬上去。学校大门已经好久没有换新,他刚爬上去脚下便发出咯吱咯吱响声。他来不及想太多,脚下蹬,又往上爬几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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