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们年少初识之时,清河曾经对说过太阳神阿波罗与他所追求河神之女达芙妮故事。还记得,那是在前往东苑参加端午射柳马车上。”朱贺霖注视着他伴读、老师、重臣与钟爱之人,字字清晰地说道,“清河说,‘即使被天子追求,也该有拒绝权利’,当年嗤之以鼻,如今深以为然。”
“可即使会被拒绝,也想将这顶亲手编织桂冠送给你。”说着,他起身摘掉苏晏头上冠帽,将桂冠郑重戴上去。
苏晏抿着嘴,脸色严肃,伸手摸摸月桂青翠叶片。
“你要摘掉?”朱贺霖难掩紧张地注视他,眼睛也不自觉地睁圆。
“当然。”苏晏说,果不其然看见龙颜上整个儿垮下来表情,失笑道,“谁特喜欢头戴片绿啊!拿来挂床头不行?做个防腐处理,收进宝贝箱子不行?”
七八岁少年人吗?打娘胎里就开始修炼话术吧?帝粉自豪。可汗粉不干:们黄金大君难道就不惊才绝艳?
那个群星闪耀时代啊……铭粉高举双手,仰天流泪。
而在那时、那地,那些当事人里,诸般恩与怨,情与义,公理与私心,大利与小爱……都掩没在史书寥寥文字之后,不被大多数后人知晓。
只能从诸如“月阿勒坦汗入京朝贡,四月未归,帝命鸿胪寺日夜吹奏送客曲,乃去,十月复来”野史记载中,能得窥斑-
“皇上要赐臣什?”苏晏有点期待,又有点想笑——
朱贺霖转愁为喜:“当然行!”
他伸手帮忙摘下桂冠时,枝条缠绕住苏晏头发。两人把脸藏在垂落枝叶后亲吻,苏晏在换气间歇咕哝:“哪里学来单膝下跪套。”
“西夷人说,他们就是这求婚……”
细细碎碎语声消失在夏日午后树荫里。
身盛装年轻皇帝在他面前负手而立,看似天下尽在掌握,却从眼底掠过丝忐忑之色。
“是送,不是赐。”朱贺霖纠正道。
“好,是送,皇上要送什?”苏晏从善如流地改口。
朱贺霖深深呼吸,鼓足勇气后,单膝下跪,把藏在身后物显示出来,捧在手上。
那是丛绿油油枝条编成花冠——准确地说,没有花,而是月桂枝叶,应该叫桂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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