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你来
。”
雨还是落下来。有人拿过他手里
伞，把他牢牢地圈进怀里。
视网膜上画面变成碎片状，陈瑞西呼出
口灼热气息，伴随着不正常热度。
监考老师收完最后张试卷，大家陆续从考场里走出去。陈瑞西站起来，腿下软，连忙扶住旁课桌。
外面雨已经停，但天仍旧黑压压，有下雨征兆。
考场门口有很多家长，在看见自己孩子瞬间都呼啦啦地围上来。陈瑞西脑袋上像是套个玻璃鱼缸，所有声音在他耳朵里都显得很不真切。止痛药药效依然没有过去，陈瑞西用舌尖顶顶口腔内壁，只感觉到阵麻意。
人群角落里站着个人，他站在棵树下，个子很高，穿着成和中学校服。他眉骨极其出色，在看见他那刻冷峻眉眼顿时变得柔和。
间把这个某同学代入裴湛扬。
彼时裴湛扬和张元耀正在去小卖部路上，张元耀听着广播里谢主任表扬，惊得眼珠都要掉下来：“裴哥！这这这是在夸你吗？！”
裴湛扬懒懒地掀下眼皮，对广播里夸赞话置之不理，很轻蔑模样。
昨天他差点没控制住，要不是担心自己揍人会对陈瑞西产生不好影响，那个高个男生肯定会被裴湛扬揍断几根骨头。
他看不上，也非常不屑，那些漂亮假话包装在他身上，像朵漂亮花掉进泥泞土堆里。
陈瑞西直直地朝他走过去。
他情绪在止痛药作用下，好像也变得迟缓。疼痛，疲惫，迟疑，欣喜，这些不同颜色情感交叉并行，最后变成眼前这个人。
裴湛扬身上重，是陈瑞西把脑袋重重地磕到他肩膀上。
头顶上树枝被风吹得歪七倒八，间或坠下来两滴雨。
他听见他声音，听起来很费劲，闷在口罩里，像是只精疲力竭小动物发出声低低哀鸣。
今天很冷，让人心情很差劲。裴湛扬看不见陈瑞西，心情就更差劲。
陈瑞西今天状态很差，准确地说应该是差到极点。那些长而复杂题干成束缚他枷锁，陈瑞西艰难地阅读着，太阳穴阵阵地疼。
好在止痛药效果随即起作用，陈瑞西逼迫自己集中注意力，熟练而准确地画出条又条辅助线。
这次数学竞赛不知道是哪个协会举办，考试时间安排在上午十点到下午三点，整整五个小时，还越过午饭时间，美名其曰是为锻炼考生毅力。
考试结束铃声响起时候陈瑞西正好写完最后题解题步骤，他抬起头，大脑长时间高强度运作令他眼前晃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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