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那次不同。
那次她哭,还带着几分使气,几分撒娇。
“难道真已将她当作知己,情人?”
“为什在她面前,总是容易说错话,做错事,连判断都会发生错误?”
“为什会这样做?对她解又有多少?”
楚留香看着张洁洁,看着她眼睛。
这双眼睛笑时候固然可爱,悲哀时候却更令人心动。
对女孩子,他当然也有原则。
他绝不和任何女孩子争辩,绝不伤害任何女孩子自尊。
他不喜欢板起脸来教训别人,更不愿板起脸来对付女孩子。
因为他觉得带着微笑劝告,远比板起脸来教训有用得多。
可是今天他忽然发现他自己竟违背自己原则。
楚留香道:“像他们这种人,死当然不值得同情,但他们难道没有他们亲人,他们妻子?那些人呢,是不是无辜?”
张洁洁不说话。
楚留香道:“所以下次你要杀人时候,就算这人真该杀,你也最好多想想,想想那些无辜,那些要依靠他们生活人,他们死后,那些存活者多悲惨,心里会多难受。”
张洁洁垂下头。
她虽然垂下头,但楚留香还是可以看到她眼睛。
抖。
只手从后面伸过来,雾般轻柔声音立刻在他耳畔响起:“你手好冷。”
楚留香手真冷,而且还在流着汗。
这样手,正需要个女人将它轻轻握住。
可是他甩脱她手。
那就像钩弯弯新月,突然被抹淡淡云雾掩住。
但除这点外,楚留香对她所有切,几乎都完全不知道。
“甚至连她脚好不好看都不知道。”
楚留香摸摸鼻子,苦笑着。
他以前也看过她哭。
在他说来,这简直是件不可思议事。
这是不是因为他已没有将她当作个女孩子?是不是因为他已将她当作自己个很知心朋友,很亲近人?
人,只有在自己最亲密朋友面前,才最容易做出错事。
因为只有这种时候,他心情才会完全放松,不但忘对别人警戒,也忘对自己警戒。
尤其是在自己情人面前,每个男人都会很容易地就忘去切,甚至会变成个孩子。
那双仿佛永远都带着笑意眼睛里,现在竟已泪珠盈眶。
没有泪流下。
只有层珠光般泪光。
楚留香是个有原则人,他尊重有原则人。
他尊重别人原则,正如尊重自己原则样。
这也许是楚留香第次甩脱女人手。
张洁洁垂下头,居然没有生气,也没有走,声音反而更温柔。
“这些人只不过是最低级打手,为二十两银子就可以杀人,他们死,你为什这难受?”
楚留香突然扭过头,瞪着她,字字说道:“不错,这些人都很卑贱,但你最好不要忘记,他们也是人!”
张洁洁道:“可是……可是人也有很多种,像他们这种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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