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辙低笑，帮他看
眼题，“选C”。
姜昀祺闭闭眼，“哦”。
趴在第二竖排中间，枕着左手，
条腿折在自己座位里，另条明晃晃笔直伸出去，横跨过道。估计嫌冷，墨绿兜帽罩半边脑袋，小撮头发全挤在前头，支棱着翘出几根。右手握着红笔戳在橡皮上，都快戳烂。
裴辙皱眉看会，没有出声。过会走近，低头去看姜昀祺卷子。
满江红。
英语。
道选择题ABCD来回选三遍不止，最后还是错
。
裴辙等十多分钟，好几间教室灯都歇，还是没见他家姜昀祺同学。
看眼腕表，七点。晚饭都不要吃。
宋姨应该打电话，就不知道这小子接没接。
裴辙起身拍拍臂弯里外套，上楼寻人。
班二班都空，做卫生同学正在扫地上纸屑，坐前排几位学生还没回去，凑在起嘀嘀咕咕解题。
顺嘴问句：“家长？”
裴辙眼就明白，温和道：“三班。”
“班主任？”
“班主任刘老师，教英语。数学老师刚调来，姓马。”
虽不是经常在姜昀祺身边，但裴辙对他身边人事颇为熟悉。
姜昀祺抽抽鼻子，很轻叹口气，右手划，重新选个A。
裴辙觉得他应该有点冷，鼻尖都红，此刻眼睫垂下，看上去很没精神。担心他气管着凉犯病，臂弯里外套就盖在眼前这位同学身上。
热度和点重量传来时候，姜昀祺没反应过来。不过气息是熟悉。家里裴辙用须后水，姜昀祺没事就拿来闻闻。真挺好闻。
下秒，裴辙伸手捂住姜昀祺额头，温度适宜，略放心。
姜昀祺没动，不知道在想什
。
裴辙站在三班后门时候，正好位女生提着垃圾袋出来，撞见人高马大裴辙吓跳，傻乎乎愣在原地。
裴辙微笑致歉，后退让几步。
天黑，小女生脸唰得红。溜跑得没影。
姜昀祺太好认。
坐没坐相，站没站相。
门卫大叔顿时打消疑虑，摆摆手，“进去等吧。还有会，六点半下”。
天已经完全黑。
路走过几排教学楼。也许是放大半学生缘故，校园里空旷得很，操场上响起风声，远远看到升旗杆下两个学生在收旗子。
裴辙在高三教学楼前小花坛边坐会。
没五分钟，踢踢踏踏脚步声由远及近。楼梯口几个男生互相推搡着跳下最后几节楼梯，女生在后面唉声叹气，好像今天还考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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