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杭写药方子,让丫鬟去药堂里抓药,丫鬟刚接过方子,顾芳菲就开口说:“记得带上些钱,别冒冒失失,拿人家东西还不给钱。”
小丫鬟愣下,看许杭眼,转身拿钱袋子出去。
许杭给顾芳菲看病都是不收钱,自然顾芳菲与他也不谈那俗东西,向你来往,很有默契。
今天,却是生分。
许杭轻声说:“你心里委屈,又没地方哭诉,若是把当做个埋怨对象会让你舒服点,那也是可以。”
就像…如果丛林要活过来,杀他,他也是甘之如饴。
段烨霖比起担心自己,倒是更担心段战舟,他现在整个人都没有活着光彩,对所有事情都是兴致寡淡。
火车进站,该是启程之时。
“对,”段战舟脚踏上车,半个身子却又折回来,“贺州接连两人倒台,如今是你人做大,参谋长对你忌惮得很,必定要有所动静。听说,他家那对儿女,受黑宫惠子邀约,可能不日就要来。”
段烨霖丝毫不放在心上:“来就来呗,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袁野走时候,谁都没有说,悄悄带着家上船,去遥远大洋彼岸国度。
连顾芳菲,他也没说。
顾家长辈早就把退婚帖交到袁野手里,袁野没得选择,也甘心签字。只是顾芳菲同家里大吵架,随后搬出顾家,自己买栋房子住。
贺州城就好像没有发生过这场喜事般。
段战舟领调配任务,就要离开贺州城,离别车站里,他根根抽着烟:“贺州城,安静很多啊。”
顾芳菲脸色白白,唇也白白,抬起头来,眼底线暗红。
许杭又说:“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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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芳菲病,风寒入体,拖着很久很久都没好。
要不是照顾她小丫鬟看着实在是不好,也不会去鹤鸣药堂请许杭。
她就坐在窗户边藤椅上,窗台上放着盆玫瑰花,多日不见,她清瘦很多,许杭把脉之后发觉并没有大碍,只是微微有点体虚。
她定在怪自己,怪自己明知段烨霖去抄家却不告诉她,所以不去他那儿看病。
“在时候总想着谁把谁弄死,真都走,又觉得怪冷清。”
“哥,这是最后提醒你。”他吐出个烟圈,把烟头熄灭,“你想保护那个人,未必需要你保护。”
段烨霖看着段战舟因为抽烟酗酒而弄得面色憔悴,老很多岁般,便道:“也最后提醒你句,珍惜点自己身子。”
段战舟苦笑下:“知道你不爱听。个人,什情绪都能压得住,沉得住气,受辱不恼怒,受屈不抱怨,对情谊说割舍便能割舍,这样心智,你都不定能做到。”他叹口气,“当然也有可能是性格天成,只是许杭,有时候真让觉得不像个人。”
他说完却又自嘲地笑笑:“不过也是白说,你把他捧在心尖上,哪怕有天他真要杀你,你也不会眨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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