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杭把工具都收起来,从袖子里拿出手帕,温柔地给阮小蝶擦拭眼泪,“你那恨他,却直在做伤害自己事情,到黄泉路上,真甘心过奈何桥吗?”
阮小蝶眉毛拧紧,疑惑不解:“你…你这话什意思?你不是他请来大夫吗?为何说这些给听?”
她仔仔细细看着这个男子,才发现这个人,直到此刻,嘴角竟浮起点点笑意,让她觉得此人并不简单。
“是大夫,不过,在有些事情上,也是个和你样人。如果是,定会活得比仇人更久,即便沦落到在泥土里像蛆虫样,也定要撑到亲手送那些害人进坟墓那刻。”许杭这话说得斩钉截铁,每个字都像是打桩样,死死钉在阮小蝶心上
“死何其容易,夫人为何这舍得自己?”
“别叫夫人!”阮小蝶听到这个称呼就想吐,“在这里……生不如死……”
“哦?至少现在,都督看起来,还是很心疼夫人。这是好事。”
阮小蝶讽刺笑,啐口:“哼……你也要像那些人样,劝放弃,劝妥协?呸!你今日救,明日会做出更惨烈事情来!”
她满脸视死如归,点都不像寻常弱女子,倒有点巾帼气度。
声走远,许杭才用金针在阮小蝶人中扎,阮小蝶娇小身子微微颤,眉头簇,喉间是喑哑声嘤咛,然后慢慢睁开双眼。
她眼睛是很美丹凤眼,只是此刻有些无神。
她先是恍惚地看着床顶,然后知觉才慢慢涌上来,她伸出手,看会儿,知道自己还活着,就瞬间绝望地哭起来。
她这里正掩面哭着,就听到个清冽男声:“你身子还虚,这哭很伤身。”
阮小蝶侧过脸看,床头坐着个男子,她吓得躲下。待看清那人手里金针和脚边药盒,这才明白过来:“你是…你是大夫?咳咳……是你……救?”
许杭长长地叹口气,道:“你知道,你死,意味着什吗?”
阮小蝶含着眼泪抬头,不解看着许杭:“什?”
许杭垂眸看着她,看好会儿,才慢慢说:“你若死,都督会难过几天,可惜几天,悼念几天,几天后,你尘归尘、土归土,下个像你样女子会被送进府来,住你住过屋子,躺你躺过这张床,受你受过那些屈辱。”
“那与有什关系?刻也忍不,在这个害死爹爹无耻混蛋身边委曲求全!”
“那就说点和你有关系。”
“大夫谈不上,鄙姓许,不过开家药铺,略懂点药性。”
“你为何要救?!”阮小蝶有些激动,长长指甲抠着许杭袖子。
“是大夫,救人是本分,你不谢,反要怪?”
阮小蝶气息不稳,却依然怒呵:“心想死是事,你……你凭什救?!”
她哭得梨花带雨,珠泪顺着从下巴滴下去,整个人微微发抖,看起来对着人生是极端怨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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