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青琢动作顿,“还想问你呢,睡前明明在贵妃榻上,你给挪到床上去?”
“没有啊!”萧慎神情无辜地耸耸肩,“昨夜睡得可熟,次都没有醒。”
沈青琢眉心微蹙,心道那还真是见鬼,难不成是他有梦游症?
“先生今日有何安排?”萧慎半撑着身子,小眼神黏黏糊糊地随着先生移动。
“先去上早朝。”沈青琢取过乌纱帽和大红飞鱼袍服,“接着继续查案。”
总不会是小徒弟抱他上榻吧?他这样沉,要在不惊醒他情况下挪动他,以小徒弟目前体格应该……
这时,耳畔传来低沉朦胧嘟囔声,少年收紧胳膊,脸蛋又往他颈窝里贴贴。
“哎……”沈青琢被蹭得痒痒,脑袋往另侧偏去,但也没有直接叫醒小徒弟,而是轻轻握住搭在胸前胳膊,点点拿开。
他紧张地盯着移动小臂,就在即将大功告成时,那精壮结实手臂往下落,又重新搭回去。
沈青琢:……
个身又睡过去。
手心突然变得空落落,萧慎缓缓合拢五指,仿佛要抓住残存抹余温。
“不会对先生那样坏。”他自言自语道,“只要、只要先生不离开……”
他才舍不得,那样粗,bao地对待先生。
***
自打光熹帝缠绵病榻,早朝便由每两日次改为每月两次,上朝时辰也由卯时改为辰时,大臣们不用半夜三更入宫上朝。
早朝时,四品以上*员进入太和殿内,与圣上及诸位重臣共商国事,四品及以下*员于殿外列队等候,非圣上传召不可入大殿内。
沈大人到时,上朝*员已来得差不多,依照文武品级列成两队,不敢交头接耳,互相攀谈,只能以眼色互相示意。
沈青琢单手覆于绣春刀上,找准属于自己位置,便站定。
他不死心地再度小心挪动手臂,结果还是只差步又前功尽弃,那只胳膊简直就像是粘在他身上,怎都拿不开。
沈青琢生气,“啪”地声响,糊小徒弟巴掌。
“嗯?”萧慎猛然惊醒,茫然地眨眨眼睫,也不见点起床气,讨好地凑过去蹭蹭他,“先生……怎啦?”
“没怎,时辰还早,你继续睡吧。”沈青琢手脚并用,推开缠着自己小徒弟,起身下榻。
萧慎乖乖被先生推到旁,心情是很愉悦,笑眯眯地问道:“先生昨夜睡得好吗?”
翌日清晨,天光微亮。
沈青琢尚未睁开眼眸,便察觉有颗毛绒绒脑袋挨着自己颈侧。
呼吸热气喷洒在耳后根,激起脊椎阵战栗般酥麻,他不禁抬手想推开那颗脑袋,却发现胸前横压着沉甸甸胳膊。
扭过脸,这才发现熟睡小徒弟好似只摊开树袋熊,修长有力四肢缠绕在他身上,正睡得香喷喷。
沈青琢认真思考片刻,昨夜他明明睡在贵妃榻上,怎早上睁眼又回到床上?难道是他夜里睡得迷迷糊糊,自己又爬上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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