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绒瞳孔倏地缩。
他机械地抬起头,对上哥哥荣峥冰冷目光。
噢,不对。
荣峥不是他哥哥。
因为他根本不姓荣。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荣绒脑海里忽然涌入许许多多不属于,又或者应该说是不完全属于他记。
记忆停留最后画面,是他脑浆迸溅,尸身残缺落于地上画面。
荣绒张嘴想要尖叫。
可他喉咙仿佛被只无形大手掐住般,发不出丁点声音。
失重感令他本能地想要抓住什,他也真那去做。
荣绒吓出身冷汗。
幸好,幸好。
他要是出事,崽可怎办。
汗水湿他睫毛,掉眼睛,火辣辣地,很不好受。
荣绒抬起手臂擦汗。
荣绒脱下安全手套。
如雨汗水顺着他下巴滑落,没入领口。
荣绒拧开保温瓶盖子,没敢喝太多。
他至少还要高空吊三到四个小时。
喝太多水,能把膀胱给憋爆。
不。
不对。
安全绳脱落,他从三十多层楼高地方摔下。
那种情况下,他根本不可能活下来。
荣绒怔怔地环顾周遭景象。
电梯来到顶楼。
荣绒有严重恐高症。
只要从高处向下望,他就会双腿发软,心悸耳鸣。
即便现在,他每次站在高楼向下望,依然会有些头晕目弦。
只是比起活下去,恐高又算得什?
“绒绒,你可别犯傻啊。今天是你哥生日。赶紧,松开你丫爪子。”
何宇?!
荣绒错愕地看着凑近他身旁,在他耳边咬耳朵何宇。
为什何宇会在这里?
像是工地这种地方,何宇那帮公子哥不是应该根本不屑踩进来才是吗?
他手紧紧地抓住能够抓住切!
还真被他给抓到!
…
“怎,还想要跟周砥道歉?”
耳边响起道清列中蕴着嘲讽声音。
忽然,绒感觉到他身后安全绳似乎有些松脱。
荣绒擦汗动作倏地顿,身上寒毛下就竖起来。
下秒,他身体猛地下坠!
凉风掠过他耳畔。
他身体在迅速下坠。
荣绒将保温瓶挂回腰间,重新戴上安全手套。
另只手手套套至半,忽然,身上绳索晃晃。
荣绒戴着安全手套那只手立即握住绳子,脚尖立马抵着外墙,固定住身子。
终于,绳子不再晃动。
想来,应该是被风吹。
无论都荣峥还是何宇,都太真实。
“绒绒!”
他负责这栋楼墙壁,已经安装好保温层,现在他需要对外墙进行粉刷。
荣绒找来水桶,接水,按定比例搅拌好腻子粉。
荣绒熟练地将绳子系在承重墙上,拉紧,反复检查,系上安全带,腰间系上漆桶,戴着安全手套双手抓着绳子,坐上安全座子,从高楼外墙缓缓向下。
没有风,阳光晒在身上,像是有火在烤。
才刷半个多小时,荣绒身上衣服就已经全部湿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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